齐都邺城,也就是今天的相州忧郁而死。
杨敷死后,当时的北周朝廷一直没给他封赏,杨素几次上书为父请功,都如泥牛入海,最后杨素冒死直谏,气得当时的周武帝下令把他推出去斩首。
杨素这时候说了句我侍奉无道昏君,死也活该,这句话拿住了周武帝,不仅保了自己的命,还让周武帝下诏追封了父亲的爵位和官职。
华强,所以说沙场无情,赏官封候的名额就是那么几个,要不然为什么这么多人会为这个抢破了头,为什么地位尊贵如贺若弼,也要跟千里之外的杨素争功?但如果你的命没了,你有象杨素这样的儿子为你争功请爵吗?
华强,令尊的想法我也知道,他让你们来这建功,但不是要你们来送命的。”
王华强低下了头,王颁说的这些入情入理,对军功的渴望还是被理智压了下来,而临行前父亲王收也是同样的意思,他抬起头,正色道:“好吧,我答应你,如果不起雾,只能游过长江的话,我们就不去拖你后腿了,到时候你准备带多少人?”
王颁想了想,说道:“我的部曲里,也多数是关中人,水性比不上土生土长的南方人。这些天我一直在观察,水性能好到随我横游长江的,也不过二三十人,靠着这些人是无法接应大军过江的。
所以我得先和昨天江南来的使者麦铁杖说一下,让他今天晚上就动身回去,先找我王家的旧部来接应。”
王华强一下子明白了王颁的想法,如果带去过江的人太少,没准羊翔和裴蕴就会打退堂鼓,毕竟他们也并不知道北方的真实情况,万一这次只是贺若弼这几年一直在搞的疑兵之计,那自己全族的性命都可能不保,他们甚至有可能在重压之下临阵变卦,抓了王颁去报功。
所以王颁只有在身后站了几百个人的时候,才可能让他们安心,既然从江北带不过去这么多人,就只能靠着江南的旧部们给自己撑场面了。
想到这里,王华强问道:“景彦,你家在江南的旧部可靠吗?毕竟也过了这么多年,当年跟着你父亲的那些人至少也有五六十了,靠这些人能打仗?”
王颁微微一笑:“华强啊,要打仗当然不能靠这些爷爷辈的,但是他们有子侄啊,当年先考对部下将士甚厚,所以老贼陈霸先在向他下毒手的时候,根本不敢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地交锋,而是假传圣旨让他离开部队进城,然后才暗杀。
按理说,其实老贼打仗也算一把好手,南陈的半壁江山几乎他也是打了个遍,还击溃了北齐的十几万大军,但即使是老贼,也不敢和先考正面交战,就是因为先考厚待士卒,故而人人愿意为他效死。
所以当年先考冤死后,不少旧部虽然没了领头人,无法反抗老贼,但也不愿为他效命,而是选择了解甲归田。
这些年有些老弟兄听说我们兄弟二人逃得大难,在大隋为官,主动地派子侄过来与我接头,说是只要我踏上江南大地,就一定会带着全族来迎,这次来我们这里接头的那位麦铁杖麦壮士,就是其中之一。”
王华强想到了这几个月一起跑来接头的那个麦铁杖,略一皱眉:“看此人的年纪只有三十不到,他真的对令尊有这么忠心吗?”
王颁哈哈一笑,拍了拍王华强的肩膀:“你可别小看这麦铁杖,他不仅水性极佳,可以游过大江,更有一双飞毛腿的绝技,可以日行五百里呢。”
王华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日行五百里?那还是人吗?就是通过快马传递的军报,也不过是六百里加急,他还能比马跑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