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圣堂教会。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后,空气中弥漫起了刺鼻的硝烟味。坐在轮椅上的肯尼斯轻轻吹着枪管,冷漠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言峰神父。
“已经……没必要让你再活下去了,神父。”
“你……你……”视线中摇着轮椅的背影一点点远去,老神父挣扎着,蘸着自己的鲜血写下了遗言。
……
刚踏入礼拜堂一步,绮礼就已经觉察到了死亡的气息。
微弱的血腥味,以及萦绕着的淡淡硝烟气,一定有人在神栖之地犯下了杀人的丑行。当绮礼慎重地来到祭坛边缘时,眼瞳顿时颤抖起来——
“父亲——!”
眼前一片空白,心脏也仿佛被麻痹了一样。虽然已如行尸走肉一般,绮礼还是习惯性地检查了父亲的遗体。
卷起右手衣袖,不出所料,手臂上托管的令咒少了一画。恐怕是因为给了某个Master,而那个人因为不愿再被对手获得令咒,便开枪射杀了他吧——事实的真相,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被推理出来了。
绮礼拿起了父亲的右手,指尖有着暗红的血痂。仔细找找,很快就在不远处发现了一行血字——“jn424”。
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怎么也猜不透字符的真实含义。唯有同为圣职者的绮礼,才能了解到父亲在弥留之际想要传达下来的讯息——
“神乃御灵也。故崇神者应以灵魂及真理拜之——”
念诵起这句圣言,随着麻痹般的钝痛,令咒开始一画又一画转移到了绮礼的手臂上。那是身为父亲对儿子所托付的无条件信任,直到死去的前一刻,璃正神父也坚信他是能继承自己遗志的圣人。
冰冷的液体,混合着悲伤和恐惧,顺着绮礼的脸颊滑落下来。在愕然的同时,他的脑海中,一双邪恶的血色眼眸开始缓缓睁开——
“诶呀,圣杯对你的期待很高呢。”
“看来你也要对圣杯做出回应才行啊,绮礼。”
——就是这样。对一切都无欲无求的自己,实质上却比谁都更加渴求着圣杯。在灵魂的最深处,他的父亲……完全是误读了啊。
原来,他一直都在渴望着……
在父亲死之前……至少,让他看一眼真正的自己……
……
“……主啊……请允许吾唱诵汝之名。允许吾前往汝之国度。就如天已为汝之心,请将恩泽同赐予地上之物……”
伴随着不断滑落的泪水,绮礼比着十字,不断用庄严的声音念诵圣言。
“……请勿将吾等至于诱惑之前,拯救吾等于诱惑之中……阿门——”
“怎么了,绮礼?”背后忽然传来了危险的气息,男人慵懒而妖冶的笑在耳畔轻轻响起——
“——在为没有亲手杀死父亲而感到悲伤吗?”
“是你啊……”
无限平静地转过头来,绮礼幽黑的瞳孔中,倒映出了灿烂华丽的金色身影——
“Archer。”
白色T恤与黄金饰品,一头柔顺地下垂着的金发。吉尔伽美什微微眯细了血红的眼睛,正靠在逆光的门边看着他。
……
一边品味着黄金杯中的血色美酒,Archer一边侧过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圣职者:“都在这种时候了,你还在思考吗?迟钝也是要有个限度的,绮礼哟。”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Archer?”
“不明白吗?也难怪。你这个忠心耿耿的徒弟,其实只不过是远坂时臣从圣堂教会借来的一颗棋子而已。利用完了以后就就将之抛弃,嘛,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吧。”无聊地摇晃着杯子,Archer的血色双眸里闪烁着愉悦的邪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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