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话 染血的令咒

sp; “哈，哈哈哈哈……”

    看到这一片刺目的红，肯尼斯忽然发狂似的大笑不止。失去了令咒，失去了从者，失去了健康……在这场他意气风发想要夺魁的圣杯战争中，曾经的魔术天才已经失掉了一切。

    看着Master脸上残虐的笑容，Lancer怔怔地站在了原地。他瞪大的双眼之中，血红的眼泪滑落下来。

    对他而言，被主君谋杀这种事是第二次遇到了。一心想要颠覆那悲惨的结局，登上英灵之座再次降临现界，为的就是实现这个夙愿。可是，结果等待他——迪卢木多·奥迪那的却是曾发生过的悲剧的重演——心中的绝望和悲痛，与当年几乎一模一样。

    “圣杯战争……何等丑陋的骗局啊。”因为心底的悲愤之火，Lancer俊美的容颜已经成了一张恐怖的鬼面。

    他凄厉地抬起头，大喊道：“我诅咒你们！诅咒为争夺圣杯而抛弃人性的所有人！等你们的灵魂堕入地狱业火时，再回想起我迪卢木多的诅咒吧！”

    Lancer的现界被解除，身形渐渐淡薄起来。直到消失的前一瞬间，他口中也还高喊着那诅咒之言。英灵的勇姿完全消逝，最终的最终，只剩下了充满怨恨的恶灵之声在周围久久回荡。

    终于，La在现世消失了。而亲手造就并且目睹这一切的肯尼斯，就仿佛被人抽走了脊梁骨一般，无力地瘫倒在轮椅上。

    已经输了——彻头彻尾地输光了一切。

    到了这一刻，心高气傲的天才不得不承认了这个事实。他仿佛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人偶，用空洞的目光看着地面上的残血，呆呆地不知如何是好。

    “哼。”寂静的黑暗中，忽然传出一个男人兴致缺缺的蔑笑声：“真是一场无聊的烂戏。”

    “嘛，虽然是很无聊的三流戏剧，不过作为第一次写的剧本来说还不错。”穿着现代便装的金色Servant举着酒杯从阴影里走出来，对身后一脸沉思的男人问道：“怎么样，绮礼——感想呢？”

    “A、Archer？言峰……言峰绮礼？！”

    虽然已经心若死灰，见到这两个人一同走来的画面，肯尼斯还是震惊地大喊了出来。Archer的御主，明明应该是那个艾因兹贝伦的魔术师杀手……为什么他会和言峰绮礼在一起？

    沉默片刻，绮礼接过英雄王递过来的葡萄酒喝了一口，“啊。所谓酒的滋味……比我想象中还要多变。”

    “酒这种东西，根据下酒菜的不同，会呈现不同的变化。”似乎很满意绮礼的回答，Archer微笑道：“绮礼，看来你终于有一点开窍了啊。”

    杀人的利器，在代行者的手中无声地展现了出来，虽然没有说话，空气里浮动着的冰冷杀气却那么凌厉。

    面对着一步步走进的高大身影，肯尼斯只觉得心脏仿佛被人攥紧了一般，呼吸困难：“等等……我已经不是Master了，可以退出圣杯战争啊！我退出啊！”

    但是，那沉默寡言的男人已经走到了近前，快捷地、又是狠辣地把利刃捅进了肯尼斯的胸膛中。

    “啊……”

    面对痛苦到面孔抽搐的男人，绮礼面无表情地说道：“抱歉，忘了告诉你了——那个女人，是我杀的。”

    “呃……啊……呃——！”

    虽然想要说些什么，深深插入肺部的黑键却已经堵死了所有说话的可能。在短暂又漫长的几秒后，肯尼斯圆瞪着双眼，死不瞑目地断气了。

    “阿门——”

    漠然地看着这一切，绮礼抽回了武器，两具尸体顿时倒在了同一处。仿佛在为死去的父亲报仇雪恨了一般，他喃喃地开始念诵约翰福音书。

    “哦——？”

    拖长了声调的英雄王，愉悦地眯起血色双眸，毫不留情地揭穿了绮礼的内心——

    “没有亲手杀死父亲的不甘心稍微化解了一点吗？绮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