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车场。
“哦?不错——不过是条只会叫嚣的狂犬,居然还能带给我这份乐趣吗?”
Archer此时正站在高处的钢骨上,愉快地半眯着赤红之瞳,居高临下地瞥着下方咆哮的黑色怨灵。
“er……!!”
失去神智、堕入狂乱的英灵毫无敬畏,如野兽般扑击而上。一次次穿过宝具形成的暴雨,想要将面前的敌人撕成碎末。
对已经失掉一切荣光、如黑泥般污垢的从者而言,“攻击Saber”是其狂乱灵魂中唯一重重回荡的声音。
但是,这个仅存的愿望却被人阻碍了。一个令人绝望的黄金色身影伫立在高处,挡住了Berserker的道路。
那是——无论怎样冲锋、无论怎样癫狂,也绝对无法打倒的敌人。
但是——
无法停止怨恨。
无法停止杀意。
对了……只有疯狂,才是救赎的摇篮。
如果那个时候……如果不是作为“骑士”而是“人类”憎恨着那位王的话……
这份执念的业火,即使死去也依旧煎熬着湖之骑士的内心。被作为从者召唤现界,他也只有这一个愿望——绝对不容阻碍的愿望。
“……AR……THUR……”
含混不清地念出这个名字,黑色盔甲一寸寸刮过粗粝的地面,发出叫人毛骨悚然的声音。Berserker再次爬了起来,向着金色英灵嘶号着扑了上去。
“狂犬就要有狂犬的样子,像虫子一样乖乖趴在地上就够了。”
继续倾泻着无穷无尽的财宝,Archer脸上带着嗜血的愉快,仿佛正在享受着对手凄厉的模样。
“真无聊啊……Saber。”
“把唯一值得审判的贼人让给你,却在这里和一条无趣的野狗嬉戏……哼,这份恩德,你就感激涕零地跪受吧。”
……
一望无际的黄沙。
因炽热而微微扭曲的空气。
以及——闪烁着亮眼光芒的骑兵大军们。
曾与征服王缔结了主从之羁绊,那份君臣间的深情厚谊,即使是幽冥和现世的阻碍也能跨越。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王者举起大旗,骑兵们都会斗志昂然地誓死追随。
“……”
紧紧握住誓约胜利之剑,深信自己无论何时也能取得胜利的亚瑟王,也第一次感到了难言的压力。
每一骑都是货真价实的Servant——
在这里的每一个敌人,每一人都曾拥有属于自身的传说,甚至还零星存在着比征服王武力更优秀的强者。
虽然因为规则所限,骑兵们全员都没有宝具,但这也是几乎可以被称为绝境的一幕了。千军万马的敌阵Saber并非没有见识过,正相反,身为亚瑟王的她最熟悉的就是战场上的景致。
然而,在以往的每一次战争中,她的马后都会追随着一位位忠心耿耿的骑士,从不是孤军奋战。
——抛弃了偏离正道的臣下,只为了让自己成为圣者——
记忆深处,征服王的叹息正一遍又一遍地悠悠回荡着。
是吗……
真的是这样吗……兰斯洛特?
堕落为Berserker的你,就真的对我如此憎恨、对命运如此绝望吗?
这样质问着自己内心的Saber,仿佛再也忍受不住精神上的残酷折磨,猛地抬起了头。她用嘶哑的声音大喝道:“放马来吧!Rider!”
“圣杯……把圣杯……交给我!”
原以为Rider会对自己做出热血沸腾的回应,然而等待她的却只是悠然的一声长叹。塞弗勒斯也跟着发出怜悯似的马嘶,身后大军一片肃杀。
“Saber啊,被执念堕落到这种地步,你已经丧失了身为英雄的最后尊严了。”
征服王面容端肃,用苍然沉雄的声音对着身后的万军大声道:“站在你们面前的,是曾经万夫莫敌的骑士王,我们梦寐以求的强劲对手。”
“然而,这位英雄却因为堕入妄念,已经永远地失去了王者的风范。为了祭奠往昔那耀眼无比的战场之花,我的同胞们啊,展现出你们真正的实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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