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谣毫无疲意,望着远处那一望无际的黑夜,如猛兽的巨爪般,笼罩着无力的人们。脑中反复着文意诚的话:他和宫岳浩联手,先攻宫岳林腹背,趁其将注意力放在边凉,将他其他几营,内外联合攻下。由宫岳浩接手四方小国,到时他们所畏惧的蛊毒亦可解决。眼下姒谣紧迫的事就是不能让文君玏有事,他要是在边凉有个三长两短,不管文意诚有过多大的功,都不足以抵过。暂时他是不会有事,可若宫岳霖要是知道文意诚与宫岳浩联手,知道他已被他们夹击,知道主城失手,就难免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就算他未及时发现,两军对阵,也不能确保宫岳霖会用文君玏做什么样的文章。
夜半,凉意更盛,有些迷迷糊糊睡着的文君玏,被寒气搅得不得安宁,睁眼却见姒谣正望着黑夜在发呆。她全身都靠在栏上,慵懒的样子,眼神呆滞的望着黑夜发呆。
“姒谣。”文君玏叫了她好几遍她都没回过神,文君玏从披着的外衣伸出手拉了拉她。
姒谣回神,坐直看他,好奇道:“怎么了殿下?”
文君玏问道:“想什么这么入神?”
姒谣重又倒回去,唐塞道:“没什么。”
文君玏没有在追问下去,难得话多的说起了今日之事。
宫岳霖将他压至边凉城外要挟诚王投降,不料徐景存说文意诚病了,不能相见,为表诚意开城门迎人。宫岳霖对着大开的边凉城门愣是没走一歩,僵持半晌下令回营了。
姒谣觉得有些好笑,争了半天都得不到,突然有人拱手相送了却不敢拿了。
晨曦穿破云层,射来柔和光线,姒谣呆呆望着已经露出脸的太阳,一夜她都未睡,脑中乱七八糟的事太多了,扰得她不得安宁。文君玏感受到阳光的温柔,蹙了蹙眉,睁开了眼,见到对面还是如他入睡时状态的姒谣,楞了楞,如若无事的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姒谣未察觉,还是一副出神的样子。文意诚与她说的计划,她心中有些没底,不知他们进展的是否顺利。若是失败了,以宫岳霖此时的情况,必定不会在有所顾及,宫岳浩恐是难再无事,而文意诚也定然凶多吉少。想至此,不由的皱了眉,好在有洛沾,希望一切顺利。
文君玏怔怔看着发呆的姒谣,有些亲切感,似在哪里见过,绝对不是俪秀山庄中,在哪,脑中却是想不起。
“咚咚”两声,将两人的思绪拉了回来,一同转头看向发声处。
顾婉一副悠闲的站在被架在高处的牢笼外,手扶着牢笼,看向他们。姒谣动也不动,微微抬眼看着她,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文君玏也有些莫名的望着她。
顾婉成功吸引两人的注意后,不紧不慢的走到他们面前道:“醒这么早。”似在问候朋友一般。
姒谣目光随着她移动,听她话语悠闲,符合道:“你也不晚。”
顾婉明媚一笑道:“我本以为你会激动的睡不着呢。”说话间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文君玏。
姒谣却是一夜未睡,但不是因为文君玏。可她此番说来,让她莫名的脸一红,好似真的是因为激动的一夜未睡一般。
文君玏不紧不慢开口道:“我以为你也会睡不着。”
顾婉一愣,将目光移到了文君玏身上,含着疑惑。
文君玏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道:“不是吗?活着没能在一起,死了他还是和别人在一起。”
顾婉脸刷的黑了下来,满面怒容,双手捏拳,气的浑身颤抖,却反驳不得一个字。
文君玏好似与其无关一般揉了揉脖子道:“头一回在这种地方睡觉,脖子都有些僵了。”
姒谣心中暗笑一声,冷冷清清的文君玏揶揄起人来到一点都不含糊。
顾婉没捞到好,气呼呼的锤了一下囚牢走开了。
南宫谨站在营帐口目睹了整个过程,见顾婉气愤走开,才缓缓走来。紫色裙袄,脖间特意为了一圈狐狸毛,显得高贵冷艳。她不太在营中如此打扮,她在这是将军,是来打仗的,不是赏风景的,这样打扮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是要是穿的利落,再在脖间围这么一条这么温柔的狐毛,显得更加不适合。
姒谣看着南宫谨,心中惆怅万千。如此帅气的一个人,姒谣总以为一切都该在她的掌握,无论什么事,她总能洒脱处理。世事难料,无论怎么努力都难逃宿命。
“睡的可好。”没有任何感情在里面,随意的一问。
“嗯。”无话可说,总不能反问回去吧,姒谣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
“顾婉来干什么。”南宫谨的话语中还是没有任何感情变化,不似询问的询问。
“还能来干嘛。”姒谣苦笑道:“无非是冷嘲热讽。”
“是吗。”南宫谨叹了口气道:“她不该是这样的人。”
姒谣疑惑,抬眼看她。
南宫谨勾了勾嘴角,什么都没有说,转身走开。
南宫谨与顾婉并不相熟,只是在一些皇家宴...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