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转的笛声穿过禁军,穿过黑夜,敲在姒谣心上。心中二个声音不停在叫嚣,叫嚣着离开,叫嚣着进去。一片雪花停在她睫毛上瞬间化水,冰凉一片,姒谣眨了眨眼,雪水化从云雾泛在眼中,转身,似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的离去。
和煦的阳光刺破云层,照出金色光芒,檐上白雪范着金光,使得瑞和寺更是庄严。姒谣坐在院中啃着寺庙的馒头,想着今日该做得事。她得要在祭祀结束后偷偷跟随安平回宫,楚洛甄想让安平先回宫去,等到宫内举办宴会时自己在回,这前后也不会差很多天,却是方便姒谣偷偷回去,姒谣知道自己贸然回去定然又生事端。
一只雀儿落在姒谣面前,姒谣回神看着它,雀儿像是饿了,不停的在院中四处走走停停,不时啄两口。姒谣将手中的馒头拧了一块下来丢到它面前,雀儿受惊,跳离开来,却是经不住诱惑又小心上前,快速的将馒头啄在口中。姒谣又拧了一块下来,它却没有在跳开,而是马上上前啄起就吃。姒谣慢慢用馒头将雀儿引诱到了面前,心中好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果然不是随便说说的。正当姒谣欲将它拿下时,响起了脚步声,雀儿受惊,一下就飞了起来,片刻就消失在了视线内。
“姑娘。”寺内小沙弥行了一佛礼道:“有人找姑娘。”
姒谣将渗站直,看着面前稚气未脱的人回道:“有劳小师傅前面带路。”若离来的有些早了吧,心中有些疑惑,问着前面的小沙弥道:“宫中已经来人了?”
小沙弥头也不回:“是的,陛下他们已经在祠堂内了,祭拜完就去听住持方丈诵经,然后再在寺内用素斋,午后左右就起驾回宫。”
姒谣想了一下又问道:“宫中贵人都来了吗?”
小沙弥还是没有回头道:“皇后娘娘没有来。”也觉得有些奇怪,停步,回头道:“之前一直是皇后娘娘在打理祭祀的仪式,连着经文也是亲自抄录的,可今天却没有来。”更是奇怪道:“连着和陛下一起行主礼的,听说都只是位美人,按着道理,纵是皇后不便,也该有夫人代行。”这宫中就是补缺女人,怎么回突然级别降了这么多,让一位美人来行主礼。
姒谣心中暗笑,不便,冯姝言现在不要太便,控是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不便的是:“那没人奇怪吗。”
小沙弥噘了噘嘴,回身又起开步子道:“怎么会没人,那些个大臣,外加太上皇,为此,太上皇特意和陛下面谈了,听说谈得很不愉快,连着寺内的人都变的格外小心,大师傅们说切莫听切莫看,出家人,眼中、耳中、心中,皆是终生,皆是众相,不为奇。”嘟囔道:“他们自己比我们还好奇。”
姒谣听着小沙弥的童言无忌,有些想起了当初的王长安,也是这般样子,如今却已经是殿前人了。
“就是这。”小沙弥指了一下院内道:“师傅们说这儿有要犯,寺中之人都不许入,我就告辞了。”小沙弥对着姒谣又一佛礼。
姒谣一愣,这儿不就是关押文意诚的客院吗?怎么会选在这样的地方见面?姒谣想问清楚,那小沙弥已经走出好远,回头望了一眼院内,昨日的四个禁军都不再了,难道文意诚已经被押到别处了,还是去了前殿,姒谣心中疑惑,慢慢走进了院子,空无一人。推开文意诚住的房间,靠墙榻上躺着一人,背对着姒谣。姒谣有些迟疑,心中有些不安,绝对不会是文意诚找自己,要是若离找自己无需这样故弄玄虚,有问题。姒谣悄悄的、轻轻的向后退,生怕惊动榻上之人。突然门猛的一关,门后闪出一人,姒谣只觉眼前一股白烟飘过,眼神开始模糊,脑中思维却清晰异常,看来自己是被人算计了。身子一软,已经倒了下去,眼前模糊现着一双好看的金丝绣鞋。耳中依稀听到熟悉的声音:“我就说过,这丫头鬼的很。”是仙儿的声音,她在和谁说话?自然不会是文意诚,那会是谁,男的还是女的。姒谣只感到榻上之人已经走到她身旁,却再也没有意识知道任何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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