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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着漏风的轿车,行驶在荒无人烟的狂野上,迟玉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也许,真正属于他的挑战,这才刚刚开始。
被其他玩家抛弃,也就意味着他的生存任务难度起码拔高了两倍,夜幕将至,他的嗜血冲动开始涌动,却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可谓是凄惨到了一定的境界。
迟玉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个下午,他望着阳台上结了冰的鱼缸,还有翻着白肚皮,被永远定格生命的两条金鱼,呆呆地看了很久。
那个时候心里的凄凉与无法言说的那种愁苦,此刻在他的心里慢慢溢出,他这才意识到,人生所经历的悲剧与痛苦,永远都不会过去,它只是被暂时冻结而已。
它很嚣张,因为它很强大,没有人可以真正消灭它。
哪怕被冻结。
总有它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总有它击垮人心的那个时刻。
他拼命地握紧了方向盘,咬紧了牙关,几乎要把牙齿咬碎,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抑制住那种极端消极的情绪,才能让他继续前进。
他不能死。
血色的夕阳,映照着他前行的路,十分钟后,他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建筑物,十一分钟后,他看到了停在教堂门口的面包车。
教堂的大门已经锁上了。
“哦,很好,很有那么点意思。”迟玉望着那紧闭的大门,冷哼着,自言自语,“孤立我,对付我,很好,歪瑞古德。”
他悄不声地将车开走,绕道去了教堂的后院。
那是他之前就踩好的点,只是没想到,真的有一天会用上这条翻墙的线路,而且,这一天还来得那么快。
“啊呀,好久不见了。”
迟玉双脚刚刚落地,就看到了那个阴魂不散的吴帆,抱着胳膊,阴阳怪气地冲他笑着。
好久不见?分明也就几个小时没见吧。
迟玉冷冰冰地瞧着他,也不搭话。
此时吴帆出现在这里,必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要做,正常人也不会特地在这种鸟不拉屎的荒凉地段蹲守,可见他早就知道有人会翻墙进来。
“你就是这点不好,总是拿恶意揣测别人。”吴帆微微笑着,指了指不远处的蛇皮口袋,“我可是来帮你的。”
那口袋里像是装着什么半死的活物,时不时微微动弹一下,只是幅度不大。
“什么意思?”
“给你送外卖来了,不打算谢谢我?”
迟玉黑着脸,不确定地打量着那袋子,不说上前,也不说后退。
“这里面是真正的玩家吴帆。”
“那个是吴帆,那你究竟是谁?”
“你就这么执着于一个虚名吗?”
“就连名字也不能告诉别人,你该不会是忘记自己叫什么了吧?”迟玉故意开玩笑道。
“在这个地方呆得越久,就越难记起自己叫什么,你觉得这是什么原因?那是因为,虚名根本不重要,重要的东西仅仅是灵魂的实质,除了这个以外的任何东西,都不重要。”
吴帆的话乍一听是答非所问,仔细想想,却像是他在刻意提醒些什么,让人听了心里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