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起来。看样子对木屋的装修很感兴趣。但杨峥不这么想。他突然觉着这两个警察别有所图。趁着转身去烧水的功夫,他悄悄解开了腋下的枪套。
与此同时,身后的年轻警察惊呼一声,举着一只扳手回了客厅:“看看我找到了什么。看来我们可以修好那辆该死的汽车了。”说着,顾不得外面的酷寒,年轻警察推门而出。
大胡子警察笑吟吟的说:“年轻人总是充满了干劲。我还是继续留在这儿烤火吧。”他复又蹲下来,嘟囔着说:“明年我一定申请调职。这鬼地方一天也不想待下去了。”
房间重新陷入沉默。杨峥警觉着打量两名警察的动静,一边扭开燃气灶烧着开水。当水壶发出汽笛一般的鸣叫时,房外突然传来了发动机的轰鸣声。三十秒后,脸上沾着黑色油渍的年轻警察兴奋的冲了进来。“我说什么来着?汽车修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回警局了。”说着还扬了扬脏兮兮的扳手,将其放在门口。
大胡子警察显得也很高兴,站起身拍拍手:“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谢谢你的招待,伙计。现在我们得走了。”
“不喝茶么?”
“不,不用了。我现在最想回到家里泡个热水澡。”微微颔首,两名警察离开了木屋。
难道是我想多了?杨峥疑惑着。跟着他关了燃气灶,逐个房间的查看,看看有没有破绽露出来。厨房与客厅不用考虑,卫生间除了洗漱用具什么都没有。老张的卧室里空荡荡的,自己的房间……桌面上多了一封信。
杨峥拿起来拆开扫了一眼,不安的感觉稍减。信是老张用暗语写的,纸面上的意思是唠叨着柴油涨价,汽车需要大修。但暗地里则是对杨峥说,他对杨峥的训练已经结束,早在五天前就离开了这里。给杨峥准备的假证件就放在床垫下。不用管他去了哪里,也不要去找他。如果必要,老张会找上杨峥……最后,老张祝杨峥今后一切顺利。
老张这家伙……已经走了么?想起三个月来的相处,杨峥心里略微有些感动。老张是个无趣的人,总是尖酸刻薄,对一切都缺乏耐性。但老张又是个负责的人。从同意训练杨峥那天起,一丝不苟甚至接近严酷的卖力折腾着杨峥。刚开始还不清楚,现在回想起来杨峥从老张身上学到了许多有用的东西。
比如对人性的把握,察言观色,射击、搏击以及一系列的逃亡技巧。杨峥偶尔甚至感觉,老张那麻木神情的背后,有着一颗还算柔软的心。
想到这儿,他开始微笑。然而笑容并没有维持多久,几秒钟之后就开始凝固。杨峥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因为他发现了致命的破绽!
林区内的布里亚特人,跟绝大多数少数民族一样,说着自己的语言,使用着自己的文字。因为电视以及越来越多与汉族接触的缘故,他们大多会说一口充满浓郁布里亚特风味的官话。但林区的布里亚特人固执的守在这片土地,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去学校接受教育……一个布里亚特土著中年人,怎么会写出字迹苍劲有力的汉字?
没时间懊悔什么,杨峥瞬间做出了立刻离开这里的决定。
他迅速脱下外套,换了一身雪地中便于隐藏的白色防寒服。将床垫下的假证件塞入口袋,跟着跑向二层地下室。他不知道会遇到多少敌人,也许仅仅是两名警察,也许会有更多的武装分子。总之他需要补充弹药。没来得及开动发电机,从楼梯口处的壁柜里抽出一根荧光棒扭开,杨峥举着就下了地下二层。
玲琅满目的枪械里,他选了两支明—90九毫米手枪。跟着又将一支umc九毫米通用冲锋枪。二者都是采用九毫米手枪弹,弹药通用。将冲锋枪挂在肩膀上,略微犹豫了一下,杨峥又抄起了一杆大枪——明制1868式七点六毫米狙击步枪。离开之前他又将背囊里装满了能量棒。
做完这一切,杨峥一刻也不停留的冲出了木屋。中午时分,山区里寒风依旧,日头低矮的挂在南方的天空。戴上滑雪镜,杨峥四下打量了一番,周遭一片空旷,连只动物都没有。那辆警车早就消失在了针叶林中,似乎那两个警察并没有发现信笺的异常?
但杨峥不想赌博,更不想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的手上。他迈步走向爬犁,刚走出去几步,耳边突然传来奇怪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某种机械的轰鸣。拉爬犁的蒙古马似乎也听到了,灵动的耳朵转来转去。
什么鬼东西?
杨峥站在爬犁前四下张望。目光正扫向东面,正在这时候,余光突然扫到一道迅速延长的白色轨迹从正南方高速飞向自己。杨峥甚至没来得及去看清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本能的侧身闪避。拖着白色轨迹的武器嗖的一下从他面前飞过,狠狠砸中身后的木屋。几乎在砸中的瞬间,猛的爆出滔天的火焰。原木堆砌的木屋在爆炸中化作滔天的碎片。巨大的冲击波将杨峥整个人掀翻在地!仰头倒地的杨峥,脑子里嗡鸣声一片,只看到破碎的木板与原木,化作漫天的碎片,翻滚着,飘舞着,如同冰雹一般砸落下来。跟着,一架直升飞机从碎片的上空穿梭而过。
几秒钟之后,杨峥的脑子清醒过来。他终于意识到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爆炸,导弹袭击!翻身藏在爬犁之下,躲避着雨点般砸落下来的碎木、土石,摸着额头的血迹,杨峥突然想起了许博在《我囧我秀》里说的话。
“我觉着自己就是个卫生棉,位置不错,时间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