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自己叼嘴里一根,跟着又掏出金属打火机点燃。他身上穿着那身刻板的保姆装,脸上罩着黑墨镜,站在楼顶面朝校区,沉默着抽烟,好似在看风景。
过了半晌,杨峥问:“找我上来就是看风景?”
“是看好看的风景。”南哲一手扶住入耳式耳机,对着麦克风说:“准备的怎么样了?”
“滋滋……马上开始,头儿!咦哟,国民偶像今天又换扮相了!烟熏妆配晚礼服,哈哈,那些社会名流的表情你真该看看。”
“别废话,小爷还等着听歌呢。”
“好的,头儿,马上传送。”
南哲一把扯下耳机,从腰间拿下通讯机,调成外放模式。嘶嘶啦啦的杂音很快消失,零落的掌声过后,音乐响起,跟着一个极具特色的女音娓娓唱了起来:
“背影熟悉又陌生
穿越清晨黄昏心一直在等待
双手撑开整片天空
寂寞缓缓的移动城市的地缝……”
那声线里的孤寂,好似深夜里临窗忧伤的女子,在低声诉说着自己的思念。清冷,而又透着孤单。两小段独白似的歌词过后,曲风陡然一转。
激昂的电子音下,女声里蕴含着好似爆炸的力量,让人陡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快乐我快乐我不要沉默的生活你不言你不语在逃避我很想直说我没有我没有真的没有你想像中的我变了(我)变了在变了只要你了解我”
待唱到最后,激昂消失无踪,又恢复了那好似深夜里的低声沉吟。一曲散去,杨峥与南哲站在楼顶上发呆了半晌,好似在回味那歌曲里的韵味。
良久,南哲叹了口气说:“这丫头唱得越来越好了?”
“谁唱的?”
南哲一副见了鬼的神情看向杨峥:“你居然连国民偶像长公主朱迪璇都不知道?”
对于这个世界的常识性缺陷,永远都是杨峥的硬伤。他只能嘴硬到底说:“小爷为什么要知道?小爷既不是脑残粉也没有什么音乐细胞。”
南哲皱着眉头思索了半天才大概理解了什么是脑残粉,他歪着头说:“为什么从你嘴里总能蹦出一些新奇的词汇。脑残我能理解,粉是什么意思?”
“英语,fans,翻译过来就是粉……小爷创造的,别无分号。”
于是南哲就哈哈大笑。虽然他很不明白杨峥为什么很喜欢将英语词汇大明化,也知道事情绝不是像杨峥说的那么简单……但那又如何?就凭着狂热酒吧那次舍命救自己,即便杨峥身上的秘密再多,南哲也会当他是自己的兄弟。
笑过之后,南哲讽刺着说:“今天是我错了……我以为我的兄弟会跟小爷一样多少有点文艺情怀,结果还真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晚上一起喝酒?”
杨峥正要答应下来,口袋里的手机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知道他手机号码的只有三个人,排除面前的南哲,不论是赵灿辰还是米雄都由不得他犹豫。所以他迅速掏出,扫了一眼,见来电显示是米雄,迅速按下了接听键。
“喂,是我。”米雄说:“你身边有人的话就立刻找个方便接听电话的地方。”
杨峥装作信号不好的样子,喂喂喂了半晌,最终停在了距离南哲十米之外的楼顶中央。这个距离,足以保证南哲听不到一星半点。
“这回能听清了,你说吧。”
“有个好消息跟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好吧,我先说坏的……坏消息是,保护伞位于甘肃的秘密实验室还没有消息,那个收了钱的线人最近失踪了。也许只是躲了起来,也许已经被保护伞灭口,总之这要等到确切的消息;好消息是,我的一个老朋友告诉我,秦皇岛的康辉制药实验室里,很可能是与保护伞合作生产稳定基因药品的实验室。”
顿了顿,待杨峥消化掉这个消息,米雄继续说:“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秦皇岛?”
“当然是尽快……我现在就去请假。”
挂掉电话,杨峥心脏激动的猛跳了几下。报复保护伞之类的倒在其次,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他恨不得现在就坐上飞往秦皇岛的航班,这之前他得去米雄那儿一趟。当然,之前的之前,还要编个谎话。
值得庆幸的是他很有说谎的天赋。等他转过身来,脸色已经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皱着眉头对南哲说:“一个朋友不幸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