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静皆为李渊身边主要谋士,亦是至交密友。
此时起义军刚刚平定,俩人来视察民情,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一个七八岁孩童,竟有这等眼光和分析?
李渊素来喜欢广结豪杰之士,网罗各等人才。
在此多事之秋,李渊对陆慕这样孩子的家长产生了极为浓厚兴趣!
“小子!刚才你下手可有点儿狠戾,你便不怕那小胖父亲差人来找你寻仇?”
陆慕正安慰着小丫头,扭头一看,两个中年男人站在了身后,正一脸和善冲着自己笑着。
陆慕小脑袋一扭,道:“怕?这世道,越怕越挨欺负!打得他娘都不认识他,下次看他还敢抢东西?”
李渊笑道:“刚才我听你说他父亲为县尉,那可是大人物啊,你家中父亲莫不是比那小胖父亲更加厉害?”
陆慕:“拼爹?那小子万万不成了!小子三岁父母双亡,爷爷一人将我与妹妹带大,家中人才凋零,小子打小就知道一个道理------唯有狠一些才不能受欺侮!”
李渊倒是一愣:难道这小子的爷爷是个能人?
“请问你爷爷此时在何处?我去拜访一番可好?”
陆慕眼中露出悲伤之色:“爷爷此时正在家中午睡,近两年神志有些不好,睡得越来越多了!”
李渊和裴寂俩人随着陆慕到了屋里,一眼看去就知道这老人已然生了重病。
一番询问之下才知道,李渊父母皆死在起义军的剿灭战中,老人靠着家底养活陆慕到了八岁,如今叛军平定,老人亦是垂垂。
陆慕心中带了些怒意,叹道:“哎!这该死世道!幸好也就这几年了!”
李渊有些纳闷问:“哦?你这小子如此年幼,竟能预知不成?”
陆慕两世为人,一眼就看出俩人并非此地原始住民,这世道多问来历并非聪明之举。
但陆慕很清楚,这俩人绝不可能是起义军的人,否则起义军在此地大多被剿灭的现在,俩人不可能衣着光鲜在这里晃悠。
陆慕招呼两人在院中石桌坐下,回身拿出茶壶茶杯来给两人倒了水。
“天下大定绝对不会太久!”
裴寂好奇笑问:“哦?你这小童又知道什么?速速说来!说得好的话可有奖赏!”
陆慕认真道:“一场战争爆发必然有其原因,原因嘛......我就不多说了。”
李渊眉毛抖了抖。
这小孩莫不是真有如此心性?这是在防备什么?
陆慕此时必然不会向着起义军说话。
“古往今来,农民起义之例极多,能够成功者有几?想要执掌天下之事需要有胸怀天下之心,思想是最为关键一点,思维的局限性决定了这天下是要归谁,即便是打下了这江山,一个农民......能够守住?”
这句有些超脱时代之语于两人听来无异于大海波涛,李渊和裴寂听后心中不由得大惊!
裴寂乃晋阳宫监,与晋阳令刘文静隐晦向李渊提出过改了这天下姓氏之事,李渊也正犹豫不决。
隋炀帝横征暴敛,隋末民不聊生。
此乃各地农民军各地起义的根本原因!
但这等大事并非三两句话就能定下。
陆慕一直观察二人神色,企图发现些什么,以此判断二人身份,也好见人说些人话。
可若是见了鬼......那就与鬼说些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