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顾酌捧起知苑的脸,瘦得很,但皮肤很白,眼瞳也水亮莹润。
“知腾远的话没用,我的话他不敢不听。”
知苑费劲儿的捋了捋思路,懵头懵脑袋得出结论:“他怕你,所以我能一直在你这儿吗?”
顾酌与知苑那清润光泽的杏眼对视,沉沉点头。
知苑眨巴了两下眼睫,跟扇面铺开一样,又问:“那他能一直怕你吗?”
“正常情况下,可以。”
他捕捉男生脸上的惊喜,也被知苑笨拙的反应逗笑。
“那……那我要是想回去的话,我能回去吗?”
“……”
前一秒沾沾自喜,后一秒迎面一击。
顾酌又是一记变脸,蓦然黯眸:“知家的人天天欺负你,你还想回去?”
知苑没好意思说,顾酌昨晚那么凶,万一以后也会欺负他呢?
他总得比较,看看待在谁身边更好吧?
知苑闷着脑袋不说话,被顾酌挤压得变形的脸有点滑稽。
嘴巴都成金鱼嘴了,一张开,又是嘟着的,还隐隐能看见嫣红的嫩舌。
“你想走……”也走不掉。
“可以不用回知家,我可以送你去没人欺负你的地方。”
才怪,哪儿也不能去,除了他身边。
知苑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一圈,觉得不错,也就没再问了。
知苑的唇上有一块儿颜色很重,被咬得红肿,明显快破皮了。
顾酌也不欺负人了,松开知苑的脸。
却一时感慨。
明明是乖巧温和的性子,笑起来跟暖阳晨光一样,又像是初春的风,携来生气。
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
“知苑,你记得我吗?”
“两年前,我们在宴会上见过。”
知苑轻蹙起眉头,又开始想:“两年前?”
有点费劲儿。
“记得!”
“顾酌,凶狠弑杀,残暴无情,丧心病狂,泯灭人性——”
“好了,不用说了!”
顾酌忙捂住知苑的嘴,截停了知苑要说的话。
“……”
就连一个脑子反应慢半拍的人,都能说出这种话,他有那么不是人吗?
“两年前你在宴会上弹钢琴,很好听。”
“我听见了,还给了你电话,你为什么没打给我?是……”
是因为不喜欢吗?
直到听见知苑对他的评价,他也算知道答案了。
危险分子,谁敢主动联系?
避之不及才差不多。
“电话?”
知苑对那段记忆很模糊,事实上,对于两年前的事儿,他都很模糊。
“电话好像……,好像……”
见知苑回忆得吃力,面色痛苦,还准备用手去砸脑袋,顾酌也就没再强迫人了。
“忘记了就算了。”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
两年前,他参加了一场宴会,宴会厅内正好有一架钢琴。
明明不是在聚光灯下,可钢琴上的小王子熠熠生辉。
一身白衬衫泛着暖白,那张脸更是精美得惊心动魄,无可挑剔的全方位迷人眼。
琴键上的指尖更是如鱼得水。
知苑像是水晶,干净无瑕,又弥足珍贵。
第一眼,顾酌心脏就漏了一拍。
谁又能想到,他表达感兴趣的方式,就是留电话。
而不是跟个土匪一样,将人掳回去当个压寨夫人。
知苑要是打给他,说明对他有意思。
知苑要是不打,也就说明对他没意思。
他当时也没有想对人强取豪夺的意思。
现在不一样了,历时两年,他更变态了,更心安理得了。
自己看上的,都得是自己的。
“顾酌……”
知苑脸色有些潮红,欲言又止。
“药……化了,在流。”
“……”
面对知苑一本正经的搞涩涩,顾酌真的不想当人,想当禽兽。
给知苑又上了一次药后,顾酌安排知苑在沙发上趴着。
男生跟只倦懒的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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