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翻眼睑,又挑衅勾笑,觉得人色欲上头了,还吐槽了顾酌一句:“老流氓。”
“以前都是我满足你,现在我受伤了,不能满足你了,你难道就要把我踹了吗?”
说完,还故狠心的用手卡了卡知苑的胳膊,也就只有那一个动作,而没有力气。
也不知道算不算是顾酌的撒娇,但声音明显夹了点,怨夫一样哀怨。
“放心,我很懂事,不会成为你的拖累的,我可以找别人。”
“……变心的小渣男。”
知苑蹭的一下立起身板儿来,两脚踩在地铺了地毯的地板上:“去睡觉了。”
“来扶我——”
刚溜没影儿的男生还是没那么狠心,又屁颠屁颠跑了回来。
入了夜,知苑和顾酌睡在同一张床上,因为知苑睡觉不安生,总是要踹被子,所以即使顾酌伤着腰和手,还是得给半个身体缩在他身体里的知苑掖被子。
“你就离不得我,离了不知道要感冒多少次。”
顾酌左手贴在知苑胸口处,感受着起伏与心跳。
男生的呼吸均匀平缓,听来都觉得很安心。
不安心的是他的手机铃声。
铃声吵闹到了酣睡香甜的知苑,知苑都要抬起手肘翻身了,被顾酌掐断电话后压回去了。
他跟做贼一样,蹑手蹑脚起身。
刚到阳台,电话再一次又亮了起来。
国外的陌生电话。
刚一接通,对方就是一句熟络热情的“hello~”。
“顾先生,今晚的活动我安排得怎么样?”
对方说的是英文,一口调子格外愉悦,说是小人得志也不为过。
顾酌也知晓了来人的身份。
安德。
“很不错,不过有来有往,我会给你回礼的。”
顾酌谈吐间毫无波澜,冷冽得凝肃,却不失威严。
安德:“顾先生,你也不必对我敌对意意这么浓,我们倒不如找个时间,好好坐下来,谈谈合作共赢的事。”
敌意浓?
枪子儿都嵌他骨头里了,还心平气和的合作,他还没那么窝囊。
不过安德见顾酌没应声,又开始叨叨了:“黄绪达太废物了,一批货迟迟弄不出来,但你就不一样了。”
“以你现在在京市的势力,接手汪德永之前的生意,简直是轻而易举。”
“京市现在的码头几乎都是你的,你上头还有人,他信任你,你们俩也是一条船上的。”
“我们合作,只会将这个市场盘做到全世界的。”
顾酌怀疑,这个上头的人,安德指的是薄纣。
薄纣年纪轻轻,已经到了权力中心,安德以为他和薄纣官商勾结,但要这么定义的话,也可以这么说。
他接触到的人形形色色,经济犯罪,又或者踩其他红线的人也不少。
他助薄纣青云直上,积攒功勋,让薄纣的政绩浓墨重彩,同时,薄纣也会给他行更多的方便。
成年人的世界,确实利益为先。
不过,有些利益,他和薄纣都是不碰的。
顾酌讥哂得轻蔑:“你的合作伙伴都有一个沈洄浕了,怎么,觉得他能力不够,瞧不上?”
安德悻悻然,连“啧啧”了好几下:“沈洄浕再怎么也是老周的人,虽然我和老周目的相同,但在这片土地上,也是竞争关系,没了他,我就可以一家独大,自然比不上和顾先生你的关系。”
“我的本意是,没有老周,没有沈洄浕,也没有黄绪达,只有你和我。”
“京市和m区,你我之间,长久的合作。”
一个人对贪婪的疯狂,即使不看见那张脸,也能从各方面乍现无遗。
顾酌靠在围栏上顿了半分钟,才慢条斯理轻启菲薄的唇:“那注定要让你失望了。”
“我不和短命的人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