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所以,他这次是必须问了。
林如海早就知道胖胖就是周航,二人瞒着林如海的就两样,空间和修真。黛玉之所以没说,是因为周航,她主观上觉得空间是周航的,只有周航才有说的权利,自己没有权利告诉周航。而周航之所以不说,最开始的时候是除了林妹妹他不想告诉更多人自己的秘密,倒不是他不相信林如海,而是怎么说呢,除了林妹妹,他并不想跟其他人牵涉太多。
至于后来,他想通了,林妹妹和林如海是一体的,他要林妹妹就得把林如海当成自己的长辈一样对待。何况,林如海为人虽然严厉些,但对他是真的好,也是真的疼爱,当成自己的小辈疼爱,他也是把林如海当父亲的。
他也想过把空间和修真的事告诉林如海,只是产生了这个念头之后就一直忙,先是裁撤官员,又是整顿户部,一直没有找到时机罢了。
借这个时机,正好林如海主动问,黛玉和周航一拍即合,于是坦白。
站在空间绿意盈盈的草地上,看着远处层峦起伏的山脉,涓涓流动的湖水,林如海惊讶的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女……女儿,这,这是真的?”
“是真的,爹爹。”黛玉笑道。
“这么说,胖胖,噢,不,太子殿下真是来自异世界,一个……叫二十一世纪的地方?”
“是的,大人。”周航道。
亲眼看着小猫开口说话,林如海又是吓了一跳,不过他也确信黛玉二人说的真实无疑了。林如海不住的深呼吸,平静了半天,张了好几次嘴,想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好一会儿终于说出来了,黛玉和周航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惊天之语,谁知道他说了一句:“这地方不错!”
周航愣了愣,附和:“大人说的是,确实不错。”
黛玉很鄙夷的说了句:“马屁精!”
周航摆了摆尾巴,耳朵动了动,巴住黛玉的袖口挠挠挠。黛玉生气的按住他的爪子:“不许挠了,上面绣的花儿都给你挠脱线了,一会子慧儿又该问我怎么弄得了。”
周航抬爪子捂脸,觉得自己丢死人了,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东西都想挠,似乎有一种控制不住的本能,跟强迫症似的,不挠挠就是觉得浑身不舒服。啊呸,什么不能,他是人,是人,是人啊,不是猫!难道恢复不了人身,他身上猫的基因开始发挥作用,不会他以后都越来越像猫了吧,不要啊!
黛玉却觉得他抬爪子捂脸的动作很可爱。小小的一个猫脸,还没有巴掌大,偏偏做出一种娇羞捂脸的动作,看得人心头一软,又觉得好笑。
林如海觉得有些碍眼,虽然是一只猫吧,但是知道他本质其实是人,还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再看他窝在女儿胸口就有一种自己女儿被吃了豆腐的感觉。
虽然他林如海不拘一格、不在乎那些世俗礼法,但是不代表着他能看着女儿被男人非礼而无动于衷。感受到林如海冰冷的视线,周航下意识的又往黛玉的怀里缩了缩,抱着尾巴装睡。
黛玉却受不住父亲审视的目光,将周航放在灵湖水里,让他在湖里泡着修炼。她拉了林如海到空间的房内说话,告诉他自己碰见周航的种种,以及后来发生的种种。黛玉虽然没有怎么说贾府对自己的冷待,但只要提到王氏给她的人参养荣丸下毒之事,林如海便脑补起种种女儿在贾府受苦的情形,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黛玉道:“说起来是周航救了女儿的命,若是没有周航,女儿便不会写信给您,也便不会回扬州,反倒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有毒的人参养荣丸,直到将身子掏空,撒手人寰。而爹爹身上的毒也就没办法解除,万一女儿没了爹爹,在贾府的处境只会比先前更遭,届时会怎么样,爹爹想想?”
还能会怎么样!女儿被王氏害死,林家的财产尽入贾府呗。
一想到那种情形,林如海便心如刀绞,不得不说,周航确实是他们林家的大恩人。
黛玉又告诉林如海,周航已经发誓一辈子只对她一个人好,只娶她一个人,绝不再娶,也不纳妾。修士与普通人不一样,修士所发的誓言如若违背,真会应验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如海也不好意思再阻止他跟女儿亲近。
不过,林如海定了一个规矩:猫身的时候亲近可以,但人身的时候还是要保持距离的。
二人也都欣然接受。
接下来几天,林如海喜欢上了没事到空间逛逛的日子。他挺向往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田园隐居生活,碍于各种现实的原因,一直没能实现。如今,他在空间里开辟了一小块荒地,种了各种豆儿和菊*花,过过干瘾。
没几天菊*花开了,香气缭绕,传出去数里地,十分清新宜人。
林如海决定采些菊花泡菊花茶喝,也可以做些菊花饼、菊花糕、菊花粥。
周航在加速的小世界里修炼,黛玉修炼完毕,远远的看见林如海在一个小山丘下穿着家常衣服采菊花,便走过去,问:“爹爹,可要女儿帮忙?”
黛玉走过去,将林如海肩上装满菊*花的花囊取下,说:“我修炼好了,这会子没事。”
林如海直起身子,盯着黛玉看了看,笑道:“为父的玉儿越发标志,真是便宜了那个臭小子了!”
黛玉脸色通红的跺脚,“爹爹!”
“我拿着。”林如海伸手接过黛玉手中的花囊,“你修炼累了,好好歇歇。这些花儿也够了,不采了,走,咱父女俩到那里说说话去。”他指指不远处的一个棵石榴树。
那颗石榴树上挂满了红彤彤的石榴,像是一个个的红灯笼,看着甚是喜人。
黛玉笑笑,道:“好!”
将一块毡子铺在树下,父女俩席地而坐,林如海问:“你们修炼的那个什么术法,真的能长生不老?”
黛玉点点头:“女儿这几天找了找,有一个功法或许适合爹爹。只是您这个年纪再修真,有些晚了,未必能修到长生,倒要吃些苦头。况且爹爹这些年身子损害过大,如今的体质还不行,爹爹放心,等女儿修为再高些便能炼出适合爹爹的丹药,到时候爹爹也能跟我们一起修真了。”
林如海摆摆手道:“长不长生的,爹爹不在乎,你们能永远相互扶持就好了。”
“难道爹爹不想永远跟女儿在一起?不想看着女儿成婚生子、儿女绕膝?”
“那爹爹就得听女儿的!”
“好,听我们玉儿的。”林如海道,说完他又叮嘱黛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何况是长生不老的诱惑,还有这空间的神器?为父必须得说说你们,你们太大意了,这种事应该你们应该打死也不开口的,便是为父也不能轻易告诉。万一为父见了这么大的诱惑,要杀了你们夺宝呢?”
黛玉道:“爹爹才不会这样。”
林如海突然严肃起来,盯着黛玉,“你怎么知道为父就不会?”
“爹爹若是会的话就不会说这些话了。何况爹爹是玉儿的亲生父亲,玉儿不相信谁也不能不相信爹爹不是?”
林如海道:“这就是为父要教导你们的,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后,再不可对外人道及此事,知道了么?”
黛玉皱眉想了想:“当今圣上也不行么?”
“不行。”林如海道。
“他可是航哥哥的父皇。”黛玉道。
“圣上可不止航儿一个儿子。”林如海道。自从坦白之后,周航便不许林如海再喊他太子殿下。林如海觉得都到了这个关系,喊什么都无所谓,所以,私下里谈及,他索性便喊他航儿,真个是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说完,林如海怕女儿失落,又加了一句:“如果你和航儿一致觉得可以告诉圣上值得信任,可以告诉圣上,也要先跟为父商量一下,知道么?”
并非他林如海多疑,而是多年的官场见闻让他知道这世上最不可测也最善变的就是人心。现在圣上是疼周航不假,但看到周航隐藏的实力和秘密之后,还能不能无条件的信任,甚至像他一样无条件的为孩子做任何牺牲,包括牺牲性命,就不一定了。再确保他能做到这些之前,林如海不会让周航和黛玉将最大的秘密告诉他,因为后果是不可测的。
林黛玉点点头:“知道了,多谢爹爹。”
二人正说着,周航撒着蹄子跑了过来,先跟林如海打了招呼,他便一头钻进黛玉的怀里,小身子拱啊拱的在黛玉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林如海别过头,虽然行为上他不想再管,但是心理上还是觉得别扭。
他好好的女儿啊,还没等到出嫁就已经被人霸占了,想想很有些心酸。
林如海觉得与其在这受煎熬,不如回去接着采他的菊*花去。他刚站起身,黛玉问道:“爹爹,你做什么去?”
林如海随口回了句:“找个工具摘石榴吃。”
“大人你喜欢吃石榴啊,不用找什么工具,我给你摘。”说着某猫呲溜呲溜爬上了树,速度之快,林如海连阻止都来不及。
“这个可以不?又大又红,隔着皮我都闻到甜味儿了。”某猫在树上喊,黛玉在属下仰着头看,“那个不好,你去左边的树枝,哪有一个更大的,你摘那个给爹爹。”说着看向林如海,“爹爹,那个行么?”
林如海点点头,女儿挑的他能说不行么?
不多时那个又大又红的石榴便被摘了下来了,黛玉用法术分成三份,每人一份。吃完石榴,林如海告诉黛玉、周航,让他们俩这几天也尽量不要进空间。圣上似乎怀疑周航在林府,这几天林府门前来来往往的人多了不少。这是明处的,暗处的应该也不少。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黛玉除了必要的功课,最多的事就是抱着周航晒太阳。
这日,太阳正好,黛玉又抱着周航在院子里。紫鹃、慧儿等人剥了好多的核桃、松子仁儿给黛玉吃,周航吃糖吃的嘴巴周围全是黏黏的糖,把嘴边的毛发胡子都粘在一块了。黛玉没好气的给他擦,一边擦一边念叨:“以后不许再乱吃东西,下次再弄得满嘴都是,你自己收拾去!”
紫鹃跟着笑:“姑娘,你念叨这它一只猫也听不懂。”
黛玉挑眉:“你怎么知道他听不懂?”
紫鹃道:“猫怎么能听得懂人话呢。”
黛玉便不再接话,她心想再说下去,紫鹃若说出来什么猫再聪明也不过是个畜生的话恐怕周航要生气了。周航其实已经生气了,若是个男的他可能已经上爪子了,不过他周航从不打女人的,所以,他只会给紫鹃一个白眼,翻个身用受伤的眼神看着黛玉求抚摸求安慰。
紫鹃道:“姑娘,这小猫好似通人性似的,知道我们说它呢。”
“胖胖本来就通人性。”不自觉的把胖胖说了出来,黛玉皱皱眉,有些暗悔失言。不过紫鹃若是提起胖胖,她也有办法遮掩过去。
紫鹃听了只是说:“这小猫也叫胖胖?”
看来她没有怀疑这就是胖胖,也难怪,胖胖被歹人打死了,这是众人都知道的。况且过了一年多,周航长的大了,也壮了,跟从前也大有不同。同颜色同毛发的猫多了去了,众人也未必分得清。想着黛玉笑了笑:“是啊,我跟这只猫有缘,可巧他也是棕色的,连肚子上的一片白毛都跟胖胖一模一样,索性也叫胖胖罢了。”
正说着,外面有人来报说:“司棋姑娘来了!”
司棋便是贾迎春带到夫家的陪嫁丫头,如今迎春怀着孕,身子中,轻易不出门,平日有什么事都是派司棋过来。听说她来了,黛玉便道:“快将人请进来吧。”
来人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带着司棋和两个小丫鬟进来了。
黛玉命人搬了个小杌子给司棋做,司棋并未坐下,而是捧出一个盒子给黛玉。
黛玉问:“什么东西?”
司棋道:“上个月我们奶奶来的时候,听说姑娘丢了一个绣着残荷的手帕子,那手帕子还是姑娘极喜欢的。我们奶娘就记在心上了,回去便找针线来绣,如今好容易绣好了,派奴婢送来。我们奶奶说她针线不好,绣的也不成个样子,姑娘喜欢呢,就留着,不喜欢呢,随便赏人便是。”她口中的奶奶自然便是指迎春,女孩成家之后,便不是姑娘了,而是年轻媳妇,下人们也要改口叫奶奶。
黛玉忙打开来看道:“绣的这样好,我怎么会不喜欢呢?只是你们奶奶身子重,倒要这样为我劳神,倒叫我心中甚为不安。你回去告诉你们奶奶,以后万莫如此了,若是有个好歹,岂不是我得罪过?”
司棋道:“姑娘放心,奴婢回去一定告诉奶奶,就说是姑娘说的。”
黛玉指了指杌子,道:“一路劳顿,别站着了,坐下说吧。”
司棋道:“还不能做呢,还有一事要求姑娘。”
黛玉问:“何事?”
司棋道:“奶奶最近有些咳嗽,大夫说孕期不可随意用药,应以食疗为要。且燕窝最能滋阴养肺,常服不仅能止咳,对奶奶的身子和孩子都好。可是我们爷跑了好多家大小药房,都没有找到上好的血燕燕窝,想问问姑娘这可有没有,有的话倒要向姑娘讨些吃呢,银子我们爷都让我带来了。”
黛玉道:“要什么银子,再说银子,你趁早哪来的回哪去!”说着便对紫鹃道,“你去开库房,将我上月得的那两盒上好的血燕燕窝拿来,给司棋带去。”
紫鹃道:“是上个月宫里赐下的那两盒么?”
黛玉皱了皱眉:“雕凌寒腊梅图案的那两盒,你心里知道干嘛还要问?”紫鹃特意提到宫里赐下的无非是告诉司棋,这两盒燕窝可不是普通的燕窝,乃是宫里的贡品,一般人花钱也买不到的。黛玉没想到紫鹃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竟然还这样小家子气。送人东西便要让人坦然接受,让人觉得心安理得、心里舒服,她这样岂不是摆明让迎春多想、为难。
黛玉心里有些不高兴。
紫鹃红了脸,道了声“是”忙去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