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伤了军师和太子殿下的马,再是神骏,也没有资格上战场的。回头他又看向黛玉,有些心虚的问,“——军师,您也没伤着吧?”
黛玉简短的回答他:“我很好。”
肖晨宇看看黛玉,想说什么,又恐怕并不想过多搭理自己,识趣的闭了嘴。
黛玉和周航只是来巡视一番,说一些鼓舞人心的话,将士兵们的情绪弄得高涨,然后便很潇洒的走了。紧随其后,李域也走了,李域其实也很想跟上去,但兵还得有人挑,活还得有人干,只好叹口气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先是军师和太子爷走在前面,后来世子爷也追上去了,军师还扭头跟李域说了几句话。他里的太远,听不见说的什么,但看得出几人应该是先前便认识的,不然以军师寡言冷傲的性子,是不会这么有说有笑的同他对话的 。
黛玉其实也并未说什么,不过是关心一下李域的伤,以及他身子恢复的如何。
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愫,妹妹关心一下哥哥不是很正常么。
李域告诉她自己的伤已彻底痊愈,不然他父王也不会让来来参军。他还笑说虽则大病一场,但调养的极好,不仅没伤元气,竟觉得身子比先前还更为健壮,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黛玉又问神医,李域说:“你们离开的第二天便不辞而别,也不知他去了哪里。父王知道后也只是一笑,说‘他嘛,原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他若能在一个地方长久的呆住,才叫奇迹呢。’好在他离开之前留下了给我调养身子的药方,父王便没有派人去找,说随他去吧。”
黛玉又问:“我临走之前给义父留的护身符,他可有随身戴着?”
她在离开边城的前一夜,以自己的精血灌以最纯粹的丹田之气炼就了三张护身符,一张自然是给自己父亲,一张便是给义父,还有一张打算以后给当今的圣上。这三张护身符非一般的护身符可比,含有黛玉精纯的法力和血液,能使近身的妖魔鬼怪等一切邪物灰飞烟灭,一般的小的邪物自不必说,便是捧上法力高强譬如有前年道行之大妖,也不容易被其害了去。
李域道:“父王当日便佩戴上了,还一个劲儿的夸呢。”
闻言,黛玉忽然来了兴趣,道:“不知义父夸我什么?”
李域笑说:“夸你孝顺啊!倒是骂了我一通,说十个儿子都比不上一个姑娘,还说要把护身符日日戴在身上呢。”
黛玉不由得笑了,忽然又觉得自己因义父夸自己而损义父而笑,还是当着义兄的面,未免有失厚道,硬是逼着自己敛了面上笑容。人一旦笑开,欲霎时收去,也并不容易,她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肉似都有些扭曲,才勉强将笑容收住,道:“义父也不过是爱之深责之切罢了,兄长可不要妄自菲薄。”
李域盯着她:“我自是不会。”
说话间便走至中军,李域再没有理由不回自己的军帐。
亲兵笑着迎上来,为他揭开厚重帐帘子,他一脚踏进帐内,微微一回头,却瞥见周航似乎是进了黛玉的帐子。看多几次之后,竟也觉得没什么,他肃然的跨进帐内,毡帘在身后缓缓落下,将外面的世界隔绝。
“将舆图取来!”他吩咐亲兵道。
周航在黛玉帐内,也正展开一副舆图。所谓舆图,也即是古代的地图,虽不如现代地图那般精确,然大致地形、方位却也不差,山峦河流标注也十分清晰。与现代地图最大的区别便是更为形象,见山画山,见水画水,一目了然,直观生动。
他指着一处道:“午饭后咱们即带兵出发,当能在这里将沧凌公主的不死军拦住。”
黛玉歪着头瞧了瞧:“这是哪里?”
她兵书是读过不少,见舆图见的毕竟不多,虽然也会看,却不大精通。
周航道:“这是距离明珠城五十里左右的一处谷地。”
黛玉又细细瞧了瞧,道:“北方此处……可是一些低矮的山岭?”
周航道:“正是。我已仔细看过了,这处是最佳的伏击地点,我们较快脚程,天黑前应该能到。”他指着那些山岭,“就在这里部下伏兵,瞧见这块谷地了么,想办法把敌兵赶到这块谷地里,咱们居高临下,将其包围。”
黛玉了然:“你是说……做一个口袋,把他们撵进去,然后将袋口扎紧……”
周航慨然道:“这块谷地,便是本太子给他们寻的绝佳的——坟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