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也不会让你孤零零一个人。”
黛玉道:“我有爹爹呢,怎么能算孤零零的?”
林如海又感叹一声好孩子,又说:“你母亲临走之前拉着我的手,对你是百般不放心,让我一定要好好养育你,将来不拘贫穷富贵,好歹要找一个真心待你的人才好。为父当时亲口答应她今生不会再续娶,不会让人给你委屈受。”
提前贾敏,林如海还很是伤感,黛玉拉着他的手道:“爹爹……”
林如海在她手上拍了拍:“没事的,孩子,都是很久远的事了,如今想起来……早没有了以往的那种锥心之痛。为父跟你讲这些,不过是想告诉你,以后那样的话不要再说了。”
黛玉点点头道:“不会再说了。”
问名以后,钦天监很快根据黛玉、周航的名姓八字推算吉凶,选了适合成婚的黄道吉日。接下来便是纳彩,也是宗人府宗令为正使、礼部尚书为副使持节前来,林如海带着全家男丁出正门迎接,黛玉携全家女眷在二门内行礼。经过纳彩之后,林府便正式与皇家定下姻亲关系,皇亲国戚的名分算是确定了。这个时候,即使太子因故去世,黛玉也已经是皇家的儿媳,不能再许他人。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这一日林府上上下下都异常兴奋,礼物众多琳琅满目的摆了一院子,不仅有黛玉、林如海的,连下人、奴仆都人人有份,以示皇恩浩荡、甘霖普降。
李峰媳妇带着全府的仆妇,慧儿带着全府的丫鬟来给黛玉磕头贺喜,黛玉又赏了一波钱。
除此之外,在锦鲤池旁的一块空地上抬了好几簸箕的铜钱,掺着板栗、红枣等果子洒给小孩子们,无论家生子、家生女儿,还是外面买的小子丫鬟,凡是年龄在十岁一下的都可来抢,以示喜庆。
唯一感怀心酸的恐怕就是林如海了因为好日子定下来了,就是六月十六,黛玉便要十里红妆的出嫁了。
林如海在库房里呆了半天,将自己多年为女儿积攒的嫁妆挨个摸了一边。
然后又去灵堂给亡妻点了香,在蒲团上坐着细细叙说了女儿这些年的种种,最后摸着牌位情意绵长的道:“太子待玉儿极好,他像我保证过以后一心一意的待玉儿,不会纳乱七八糟的偏妃让玉儿伤心。你放心吧,玉儿比你我幸运。”
“老爷哪去了?”黛玉整理好送来的礼物,命人收拾整齐都抬到小库房去,刚坐下吃了碗茶想起林如海,不由问道。
慧儿道:“姑娘找老爷有事?奴婢打发人去找找吧。”
“不必了。”黛玉道,按说这个时候,父亲应该出现在他的院子里,父女二人促膝长谈,彻底的交心。但他既没出现,绝不是对她这个女儿不关怀,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或许是这个时候,他想一个人静静。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黛玉想她都不应该打扰他。
黛玉半躺在小榻上,随手拿了本书,对慧道:“你且退下罢,告诉丫头们,我想一个人待一会,无大事不要来打扰。”
慧儿道了声“是”,躬身退下。
黛玉将手中的《庄子》一书翻开,一张一张的翻过,一直翻到一篇叫“炼丹禁忌”的篇目才停下。没错,她这本书明着看是《庄子》,其实根本不是表面那样,而是一本讲述炼丹的书籍。所谓封皮,不过是黛玉偷梁换柱的手段罢了。
半躺着看了好几种丹药配方,黛玉渐渐觉得有些困意,便合上书,放于案上,歪着还没睡着,窗子吱呀响了一声,黛玉迷迷糊糊的皱了皱眉头,睁开眼,“你来了?”
周航仍是化作橘猫,从窗户上跳下来,无声无息的来到黛玉身边,跳上小榻,在黛玉胳膊肘旁找了个地方窝着。知道黛玉困了,他也不闹,就这样静静的陪着她。
奈何今儿过来的时机不巧,半柱香的功夫后,黛玉已经睡熟,周航爪子扒在黛玉绣着梅花的衣裳上正自打盹儿,也要睡着的时候,林如海进来了。
周航对林如海身上淡雅柔和的气息尤其敏感,登时猫躯一震,整只猫都清醒了。
林如海:“……”
周航:“……”
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都默契的没吭声。
至于为什么,旁边了睡着他们最在意的人,万一吵醒了呢。
林如海看了周航一眼,微微挑眉,意思是,你跟我出来。
周航眨巴眨巴眼,很无辜的歪歪头,故作不解,你说的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林如海:“……”装什么装,教了你五年,我还看不出来你的伎俩?!
噼里啪啦,空气中全是二人的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