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天际的风云急剧变幻,前方的那堡中正有两处人马厮杀在一起,冷厉的风中,远远地传来了淡淡的血腥气味与哀嚎声音。
我和林萱闲坐于马上,冷眼看着残霞下的唐家堡,边漫不经心地说着话。
林萱一身白色缎衣纤尘不染,只在领口处、两袖旁绣了几朵小巧玲珑的萱草花儿,长长的黑发简单的挽起一半,只插了一根碧玉簪,尾端追着一朵淡绿色的食茱萸,其余发丝乖巧的伏在颈后。
妖娆美丽。
她抱怨道:“我的公子啊,我就说让你留在倚月楼中静候佳音就好了,你非要跟来。您的武力一向不长进,还得我在这守着您。真羡慕蓝洌和金钟啊,打的可真尽兴,我原本还想给百鸟阁弟子展示一下我新做出的一味毒呢。”
我懒得理她,只感慨道:“终于到这一天了,洌可是等了很久了。岳查真是胆小鼠辈,唐家堡没了那些毒物暗器,真如纸做般不堪一击。”
林萱把玩着折下的青枝,“那是自然,我的烈焰毒连他这个唐家堡左护法都解不开,为了保命自然是我们说什么他做什么,毁了堡中的暗器□□又算什么。再加上蓝洌、金钟两位阁主的带领攻打,我望极楼当然一路势如破竹、长驱直入。”
“倚月楼现在已扩展到原来的五倍不止,成为京都五城中最大的歌舞坊,然而有谁能想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望极楼的总部其实就设在这繁华旖旎的温柔乡中呢?”
林萱掩唇笑了。
我摸着脸上的白玉面具,瞟她一眼,“听说你在找帝医?”她突然露出娇羞一笑:“是。”
现在的萱早已在江湖中传出名声,被称“毒医白萱”,然而玄月却又出现了个帝医,此人叫杜蘅,年纪轻轻便被人盛赞如此,喜欢游历,游一路治一路,且还是长安皇宫尚药房的挂名侍御医。萱久闻其名,早就想与其一较高下了。
帝医杜蘅行踪不定,不过前几日钟飞鸽传书说在江南一带发现了帝医的踪迹,她便费心配出了类似瘟疫症状的□□散在不远的临城一带去诱帝医出来。
“见到了?”“见到了。”
“帝医医术如何?”“极高,轻松地解了我的毒。”
“帝医长相如何?”她摸摸自己的唇,勾起,“很美,他有一双深蓝色的眸。”
我瞧着她那副回味的模样不觉好笑,这也算是很般配的一对冤家了。
遥遥地听着锋利夺人命的笛音,思绪渐渐飞到三年前。
那日寒冬腊月,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下了半天才停。地上已是皑皑的一片,我那时正在锦绣城谈一笔玉石生意,却被这场大雪禁住了出行,无可奈何地呆在郊外的一处小院休息。
雪停之时我披一件纯白狐裘走入庭院,在清冷的空气中止不住的压抑,便取出玉箫,凝神吹了起来。
还未及两调,听到一墙之外也有箫音和了起来,音色上乘清亮动人,只是声音断断续续,仿佛蓄力不足,气息微弱。
我怔了一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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