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使女闻言,在护卫手上挣扎得更厉害了。
她看向涂仲,连连摇头,可因为口不能言,没人看出她是什么意思。
涂仲猛地抬起头道:“这麻药,分明是你们喂她吃的,就是想让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无可对证。”
苏向晚没说话,反倒是一边的护卫出声了:“太医说,这使女身上的麻药,跟舞鞋上的麻药,是一样的。”
涂仲闻言,当场一个踉跄,差点要站不稳。
那麻药……那麻药他早就处理得干干净净,这会已经成了树木的肥料,怎么可能会……
不,是有可能的,若然有人在他之后,拿走了他处理过的麻药,有高超的制药医者,是可以很快做出一份差不多一样的麻药。
麻药不比其他,没有多么高深和繁琐,那跟令牌不一样,不能容易分辨出来。
其他的都还可以自圆其说。
但蒙二被当场抓到,这是板上钉钉,不能否认的事实。
那护卫显然还没说完,他又拿出了一块令牌来,对皇帝道:“这块令牌,是在这使女身上搜出来的,请皇上过目。”
涂仲连忙摸上自己的腰际。
还好!
——令牌还在。
为了方便他们在宫中走动自如,他跟蒙昭都有皇上特赏的令牌,其他使女当然是没有的。
他想着,浑身巨震,一下子就看向了蒙昭。
却见蒙昭按着自己的衣襟,满脸的惶然,不知所措。
苏向晚笑眯眯地看着他,慢慢道:“涂将军,她是在准备毁灭证据的时候被抓到,是人赃俱获,我们还有什么必要让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呢?她不想说话,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怕严刑拷问,因而说出什么对自己主子不利的话来,而眼下,她身上的令牌也说明一切了,是她的主子给了她令牌,方便她在宫中行走,好让她去毁灭证据,不是吗?”
涂仲的心,陡然就沉到了谷底。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今日的这一局,是彻彻底底的输了。
苏向晚这个人警惕心太重,不好下手,她身边的人也都把精力放在如何保护她身上,所以涂仲转而派人偷了虞景身上的令牌。
对于一个刚刚认回女儿的母亲而言,是不可能眼睁睁看她身败名裂的,别说她随安将军镇守西洲,也功劳也有苦劳,他就是要逼虞景出来帮苏向晚顶罪,只要她认下这个罪名,一切就好办了,最后的结果,只会是安家小姐失去比试的资格,蒙昭取胜。
但是现在,蒙二被人赃俱获,而不见令牌的人,变成了蒙昭。
证据确凿,哪怕蒙昭不认,也没人会相信她。
苏向晚就是在逼他,逼他自己出来认罪,她知道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七公主,是不可能因为自己的过错,让蒙昭背上不属于自己的罪名的。
七公主性子刚烈,她没有做过的事,是受不得这样的冤枉的。
蒙昭看涂仲的脸色就知道要糟,只是等不及她开口,涂仲已然跪了下来。
他低声道:“不错,令牌是我的,人也是我派的,这一切都是我为了让公主赢得比试所为。”
他朝赵彻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所有的事,都是我背着公主做的,公主全然不知情,还请皇帝明察,不要因此牵连无辜!”
蒙昭眼前发黑,她不可置信。
“不是的,他是被人陷害的,这些事不是他做的,皇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