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面临绝境。
或许利虎兽是担心有危险,才在刚才她俩下水的时候,将留在岸边的发簪推了给她。陆修离的心中简直喜极而泣。
发簪虚虚地被插在凌乱的头发中,陆修离摸到发簪之后,用尽全力向某一方向的内壁上猛地一刺,发簪刺进后不断地向下撕扯。发簪的锋利,让陆修离有些不敢相信,更是肯定利虎兽让她拿着不离身,定然不是凡品。
顿时,只听见金蟾撕力的蛙叫,整个身子不断地抽搐,陆修离趁机更是不断地四处猛戳,不断撕扯它的粘滑的内壁,竟然也给金蟾造成了巨大的伤害,金蟾不断地在地上翻滚,颠簸。飞溅起的泥水将狭窄的洞内搅的石壁震落。
陆修离在他的胃中也被颠的七晕八素,尽量的站起来,往不同的地方击去,给金蟾造成更大的伤害。
就在她一边猛刺,一边摸索的时候,突然摸到一个圆润,微微颤动的东西,将那个东西握在手中,温暖圆润,巨大的灵力一瞬间竞相争涌,那种源源不断地,涌入她体内的力量,让她神清志明,充满活力的力量。
就在她想更多地吸取其中的力量的时候,那东西却直接进入她的口中,进入她的体内,一瞬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回到她的体内,体内轻盈,充满力量,像是被洗刷过一般,周身恶劣的气味也没有那么难闻,她只觉得自己体内突然有了泉水的源头,有了泉眼,体内的一切被洗涤,有无限可以爆发的力量。
与此同时,金蟾也没了声息,不再弹。祀牯兽虽很疑惑,但还是立刻撕开它的肚子,企图将陆修离救出来,他心中有不安,他在外面与金蟾搏斗已将近一刻钟,而陆修离在金蟾体内也呆了近一刻钟,金蟾体内有剧毒,顷刻间就能将肉化白骨。但他心中也有侥幸,毕竟她是陆修离,金蟾曾是她的手下败将。
看见陆修离的那一瞬间,祀牯兽真是松了一口气,“果真是遗祸千年啊,就知道她不容易就那么死了”他讲陆修离叼了出来(和金蟾搏斗,祀牯是兽性,毕竟金蟾体积非常庞大,所以陆修离才能在它的胃里翻滚啥的)飞快地向洞府奔去。
沂山山脚下,黎山老母久唤不见金蟾,一路寻来,在半路突然感知到金蟾的丹利子离府而去,顿时胆战心惊,不知是何人所为。
自从十年前与陆修离一战败北,黎山老母更是亲身感受到陆修离的强大和可怕,也明白自己与陆修离的差距,以自己修炼的进度与陆修离出神入化,登峰造极修为相比,就算在归化之前,都不可能杀得了陆修离,为她的儿子报仇。
因此,她想到了一个铤而走险,却又事半功倍的方法,培养毒兽。金蟾本就是她的灵兽,但战斗力不是太高,唯一的特点就是有剧毒,黎山老母,想通过邪术不断增加金蟾的毒性以及将自己已经达不到的修为,让金蟾来实现。使得金蟾能够成为像烈焰箭一样,成为陆修离的克星。
近些年来,黎山老母从开始喂金蟾一些品级高的灵丹,灵药甚至灵兽。后来需求越来愈大,逐渐喂它修为高的修士,近两年更加大胆妄为,草菅人命,直接指示金蟾杀人取丹,吞噬别人的丹利子。
因为与金蟾定有血契,金蟾得到的灵力不断增多,修为不断提高,黎山老母的修为也不断地跟着提高,成为众英镑上一跃排名前十的高手,除了那几位深入简出的真君和几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前辈,江湖上几乎没人是她的对手,众人虽然对她取别人丹利子的行为多有不耻,但明里,暗里都不敢动她,只能盼着陆修离醒来能第一个收拾这个老妖婆。
同样的,黎山老母也四处游走,寻找陆修离。她有信心,陆修离这次醒来定要让她尝尝当年她施加在她儿子身上的断手断脚,爆丹于体的痛苦。
近些日子,她从江湖上听来传言说,陆修离的丹利子出现在沂山,她飞快的前往沂山,昨日才到这山脚的镇下,而昨晚金蟾就被这沂山丰富的灵力吸引,蠢蠢欲动的想要出去,现在世人听到金蟾皆闻风丧胆,黎山老母相信,这世上少有人再是金蟾的对手,即使是遇见祀牯兽,也不一定会输。因此就放任金蟾去了沂山,只是没想到,居然会出事。
祀牯兽将陆修离带回洞府,利虎兽一直守在洞府门口,看见他的身影,远远地就迎了上去。摇着尾巴想要从祀牯兽的嘴里把陆修离叼过来,祀牯兽怕她碰到陆修离身上粘着的金蟾体内的剧毒,没有撒嘴。
祀牯兽将陆修离放在洞内干净的石板上,利虎兽就要过来舔她脸上的淤泥。祀牯兽连忙出声“不能舔,她身上有毒。”
利虎兽稍有不甘,一声一声地呜咽试图叫醒她。
“不要担心,她没事。”祀牯兽看着她又自责,又伤心的样子,轻轻地舔舐利虎兽的耳朵,安慰道。
祀牯兽到很放心,他已经探测过陆修离的体内,并没有被金蟾体内的毒液所伤,而且,她体内的丹利子,正在源源不断地吸收着一股陌生的力量。
他没猜错的话,这一定是金蟾体内的丹利子,祀牯兽心中感慨万千,不知道该感慨她福大命大呢,还是傻人有傻福呢,这简直开了挂的人生啊。同时也应证了他之前的猜想,她真的就是陆修离。
祀牿兽莫名有股嗜血的兴奋,它作为最古老的神兽,经历了千年的杀戮,早就不是保人平安,受人跪拜的福兽,看着她沉睡时人畜无害的样子,心里不禁暗暗地想象,换了一张新的面孔回来,有多少人还能认出你呢,你醒来了,看来这四洲之陆,也不会再太平了。
祀牯兽一边用舌头梳理着利虎兽身上的毛发,一边等着陆修离醒来,而利虎兽担惊受怕了大半日,听着祀牯兽说陆修离没事,也渐渐地靠在祀牯兽的怀中睡去。祀牯兽盯着陆修离的,慢慢地安抚怀中的利虎。轻轻地说。
“陆修离,本座现在也有孩儿了,当年竹林一战,你是不是有预感你会丧命于此,才不准本座跟着你”祀牯兽喃喃道。
“这次你醒来,不可再与本座见外。你陆修离死后的这些年,本座看够了沂山的风景,想和你去那黄沙滚滚的大漠,红旗半卷的辕门,看那血色的黄昏和金色的朝阳。喝黔东的叉烧,尝塞北的葡萄尊,江南的女儿红,西北的忘川酒。而祀牯兽,只有和你陆修离,才能喝的尽兴啊。本座现在有人后人,不再担心死了就无法重生。你且放心好了,不要再有后顾之忧,这次出山,本座与你将这四洲之陆搅的天下鼎沸,风云莫测。将杀你之人找出,将他碎尸万段。”祀牯兽对着沉睡的陆修离,平静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