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五年前那个时候……受伤的,说是神经严重损伤……当时做了好长时间的康复,能恢复到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她的头低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颤巍巍。
过往那些艰辛的经历是她心中另一个永远无法平复的伤痛,即便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说起来满满的都是泪。
当年受伤后她就被国内神经损伤方面的专家判了死刑,诊断她右上肢瘫痪,肌力几乎为零。
幸运的是,后来联系到美国的神经外科的权威泰斗Dr.,在他的帮助下坚持不懈地接受了两年的康复治疗,右手才得以恢复最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
“在哪里?怎么伤的?”他的眼眸一缩,鹰隼般锐利的眼神紧紧揪着她不放。
五年前……是那次吗?
他一直以为,她那时是毫发无损地逃脱了。难不成其中另有隐情?
女人定定地看着他,迷离的泪眼里倾泄出浓厚的悲伤。她泛白的嘴唇颤抖着,张张合合却一声不吭。
“我问你怎么伤的,说话啊!”男人浑厚的嗓音在她耳边炸开。
他双眼猩红,握着床栏的手青筋暴露,浑身上下散发出阴鸷的气息。
忽然,旁边的病床传来了小声的响动,但是却不足以引起他们的注意。
躲在帘子那头的林蓁蓁早在他们交谈伊始就醒过来了。
甫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时,她猛地就从床上坐起来,心脏紧紧地抽着,扑通扑通狂跳,几乎要从胸膛破壁而出。
那是……韩熙宸,他的声音自己是绝对不会听错的。
他今天不是有应酬才错过了自己的表演吗?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里?和他对话的女人又是谁呢?
她呆愣住了,目光飘忽不定,满脑子被这些问题塞得满满当当,根本无法正常思考。
直至耳边飘来女性特质明显的柔和嗓音,如同绵密的细针扎在心口上,刺刺麻麻的,她才猛然回过神来。
这个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并不陌生。
林蓁蓁屏住呼吸,双手紧紧地攥着毯子,竖起耳朵一句不漏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是的……当时你昏迷过去了,他们要杀了你……我想阻止……所以被他们……右手几乎被他们夹断……但是伤势太重了,只能到国外治疗……”
没错,说话的女人正是姜慧琳。
她积聚在眼眶里的泪水仿如断线的珠子般,噼里啪啦地往下落,在苍白的脸颊上留下了蜿蜒的痕迹。
出国后头三年,那些恐怖的噩梦在每天午夜时分都会如期造访,简直比大姨妈还要准时。
她夜夜不得安宁,常常泪流满面地在睡梦中惊醒,以至于患上严重的神经衰弱。
经过常年的心理治疗后,虽然症状有明显好转,但是时至今日她还是无法摆脱这个阴影,成日背着药罐子过活。
林蓁蓁被她的话吓到了,捂着嘴倒抽一口气,脸上镀上了淡淡的灰白色。
虽然仅仅听到只言片语,但是联系之前从姜慧琳那里知道的,她大概能猜个所以然。
他们的故事大抵就是女人在危难之中舍身救爱,结果身负重伤黯然离开,男人也因爱生恨。大家分道扬镳多年后再次重逢,然后就是现在看到的如此这般。
想不到姜慧琳为了韩熙宸曾经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真是不可不谓情深意重。她对韩熙宸的爱意未必就比自己浅,甚至……更加的执着狂热。
林蓁蓁这么想着,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仿佛正被万千蚂蚁咬噬一般,各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为什么要骗我?”
韩熙宸阴冷地俾倪着姜慧琳,墨黑色的眼瞳如同高精准的探测仪在她脸上巡视着。低沉醇厚的声音里明显可以听出被压抑的情绪波动。
当年他恢复意识后第一时间就是主动联系姜慧琳,但是她的电话总是处于无法接通状态。
没想到第二天她就通过家人转达要和自己掰掰的想法,再后来就是等来她跟何瑜双宿双飞,出国定居的消息。
同一时间里,他失去了爱人和朋友,还在病床上足足躺了大半年后才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骗你,呵呵……我得下多大的狠心才能放开你?”
姜慧琳流露出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唇边绽开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真是见者心酸。
韩熙宸的眉宇间浮起一抹暴戾,凛冽眼神里毫不掩饰内心的烦躁。
“你根本不知道吧,和你在一起时,我有多卑微?一个没钱没势的寒门女子,唯一值得引以为傲的就是好不容易在设计界闯出的名声。可是……在那之后,我连拿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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