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让:“……”
顾咸鱼最大的感受是, 既然身为社交恐惧症患者,没有精钢钻就别揽瓷器活,没得聊就不要强行尬聊, 看看现在, 他已经完全不知道怎么接话了怎么接都感觉不太对!
谢天谢地谢谢鹤大爷,清苦峰到了!
顾清让连忙“自然地”扭过脖子,再次错开与许喟的对视,非常气派地从鹤背上落到地上, 当然也不会了又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一把灵谷好生伺候。
鹤大爷显然比较满意,吃完灵谷后, 竟然还亲昵地蹭了蹭顾清让喂谷子吃的那只手, 然后转身扬翼远离。
顾清让目送了一会,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建筑,还十分有特色,小楼一径都由绿竹搭建而成, 高低错落,竹篱笆也不拘谨,随意围出个院落,正中一株开得正好的桃花树,灼灼然如火如荼,如天际最为炽烈的那段霞光被仙人妙手截来,凝在了树枝上,还能随风些微吹咏,滴下几滴红雨铺在地上。
这应该就是顾宁知说的那株埋着装着醉生梦死酿的酒坛子的桃树了。
想到醉生梦死酿, 顾清让到底还是觉得有些疑虑,于是转身面朝许喟问道:“话说咱们初遇的那个武侠世界,你拿到醉生梦死酿后面的剧情是什么样的?”
这不,谈到正事,感觉又能直视对方了,顾清让觉得自己一双都快从眼框子里离家出走的眼球终于安顿了下来。
许喟虽然有些意外顾清让的问题,但也没有先反问,而是略作回忆就回答道:“醉生梦死酿的功效好像传说是让人醉后能梦到前世,不过倒没人验证过,因为快穿者都拿它当加好感度的礼物在用。我取了酒,就送给了嗜酒如命的怪侠七指剑,然后七指剑就送了我一本剑谱,再加上其他的一些操作和奇遇,嗯……我就重新建起了武林联盟,带着江湖侠客们强行脱离了朝廷的管束,也算是改变了世界格局,所以算通关了。”
顾清让听完后问道:“所以只有江湖和朝廷,没有类似现在的修仙这样的超能力?”
许喟顿了会,果决回答道:“当时我已经当上了武林盟主,大小山川也都跑过,没接触到任何超出常理的人物、事件和道具。”
似乎猜到了顾清让的疑虑,许喟补充道:“而且那个世界的地图也和这个游戏里不一样。”
顾清让送了眉头,调侃道:“那应该真是巧了,我在那个世界里也是拿着笛子,身边桃花树下埋着醉生梦死酿,这个世界里我还是拿着笛子,身边还是桃花树,桃花树下还是埋着醉生梦死酿。”
再说还有什么疑虑,见到师父直接问问人家就行。
这回连铲子都不用,顾清让略施法术,简直是杀鸡用牛刀,只见土层翻开,树下还真埋着不少酒坛子。
顾清让索性搬了个五坛进戒指法器带着的储物空间,又取了一坛给许喟,还调侃道:“这回我主动上交,就不需要大侠您一剑把我挑飞了。”
许喟无奈一笑,道:“徒弟记得记得,总是欠着师父的,往后一定好好侍候师父,让您舒心宽意。”
顾清让只觉得这“侍候”和“舒心宽意”听着又怪怪的,只觉得这下了山的太阳依旧是火力十足,哪怕他堂堂修士都抵抗不了,呜呼哀哉。
和许喟解释了声要拿酒去孝敬师父,顾清让嘱咐了许喟在清苦峰上随意快活,反正整座山峰也就许喟和他两个人,随便浪。
又滴滴打了只鹤,顾清让上了鹤背,长年被刷好感度的人这回前往去主峰去刷师父的好感度了。
等到了主峰,只见一座青宫大气浑然,顾清让松了口气,想着师父自己不修边幅,好歹还知道自己住所要装饰下门面,他路上还真担心堂堂一个仙宗掌门就随便在山腰上搭了个茅草屋。
绕过前殿偌大一座莲花池,穿过缦回廊腰,顾清让找到了自家掌门师父,正歪身在蒲团上打盹,那姿势不论是坐是躺都是不雅到了极点,甚至连草鞋都脱了,就光着一双大脚丫在外。
顾清让叹了口气,再度自我催眠接受了自家掌门兼师父秉性清奇的设定,索性也坐在了石阶上的另一只蒲团上,叫唤道:“师父?”
师父响起如雷鼾声。
顾清让:“……”
揉了揉眉心,顾清让总不能让自己白跑一趟,于是转而说道:“师父,喝酒不?”
“嗝——喝!”
只听先是一声响嗝,接着又是一声响屁,师父醒了。
顾清让默默站起身远离了两米。
顾清让继续自我催眠,告诉自己有这么位师父在这,他自己这位新手师父不管当成什么样都不需要有心理负担,毕竟,顾宁知示范出来的底线已经在顾清让本人的底线之下了。
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顾清让从戒指空间中取出擦干净了坛身泥土的醉生梦死酿,放到师父面前,又重新远离了两米。
“师父,孝敬您的酒立刻就送到了,刚挖出来,你慢慢品着,徒弟就先退了,不打扰您了。”顾清让准备溜了。
不成想,伸手先抠完脚趾再抠眼缝的顾宁知却拦下了他,拖拽着调子懒洋洋说道:“不急,和师父一起喝呗。”
嚯!原来这泼皮师父还算有点良心,从徒弟这掏了家底还知道分享一点回来!
顾清让十分感动,然而拒绝了师父的提议。
刚还体贴了一丢丢的顾宁知抠完眼屎,顿时翻了个脚底板味儿颇重的白眼,说道:“磨叽什么呢,以前不还求着为师给你留点吗,坐下!”
顾清让十分感动,只得乖乖坐回在之前的蒲团上。
然后顾清让看着顾宁知直接用他那光脚丫推着一坛酒到他面前,用十分纡尊降贵的语气说道:“看你懂事,为师这回赏你一整坛。”
顾清让:“……”这脚底板味儿的酒要不您老自己喝吧!
深深信了一口气,顾清让扯了扯袖子,将袖口布料拉到手心,隔着布拿起了酒坛,接了封——好香!
既然没闻到脚底板味儿,顾清让就不矫情了,也不需要什么金樽玉盏,就着坛子一大口入了喉,先凉后辣,又醇又香。
不过不去看,只听身旁的老者纵声大笑,会觉得颇有“借问浮游辈,宁知晚鹤年”的浩气,幸好天也黑了,不仔细看也看不见掌门大人的光脚丫和破洞窟窿。
日色既已尽,明月且上来。
倚在石阶上,平望出去能见密云迷晚岫,暗雾低锁长空。正头顶,皎月冷千山,玉盘大得仿佛就在眼前,一个承托不住就要摔碎在峰顶,恐惊天上天下人。
掌门风骨借着酒香到得了一窥,只听他笑道:“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酒泉?醉生,快哉!梦死,更为快哉!”
酒气熏人狂纵,顾清让也跟着笑,高举酒坛豪饮。
这一口豪饮喝干了整坛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喝醉的,也不知道。唯独知道的是,他做梦了。
醉生梦死醉生梦死,顾清让似乎还真的梦到了前生,就是不知道是顾千山还是他顾清让还是谁的前一生。
在那梦里,顾清让发现自己好像不是个人,刚有了意识,就是被人拿在手里。
拿着他的人一袭龙袍,头戴金冠,看样子就是天下至尊了。
这皇帝把玩着手中物,用手指转着圈,带着顾清让晕头转向,但也没嘴去吐。
被带着翻了好几次身,顾清让看到了堂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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