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身上那些层层交叠的伤疤。
没有听到回应,令狐胤忽然睁开眼,翻身将周琅压在身下。
周琅吓了一跳,抵着令狐胤的胸膛,“你说,我听着就是了!”
令狐胤垂着眼睫,沉静的目光里映着晃动的烛火。
有许多事他本来不该和旁人说的。
周琅看令狐胤半天不说话,就猜到令狐胤要同他说什么秘密,但既然是别人的秘密,那自然是不要知道的好,“你要是不想说,那我说就好了。”
令狐胤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周琅,听他这么说,就点了点头,“你说。”
周琅只是怕令狐胤跟他讲什么秘密,现在忽然让他说,他哪里知道该说什么,但是令狐胤又压在他什么,怎么样他都得说些事情糊弄一下。
周琅就讲坊间的折子戏,令狐胤只想听些声音,听了一会就闭上眼睡去了。
周琅也讲累了,不知不觉竟也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周琅醒过来,枕边的令狐胤已经不在了,桌上摆着糕点和稀粥,周琅穿了件令狐胤的衣裳,爬起来喝了碗稀粥。
等他喝完稀粥有了点力气想出门的时候,却发现门从外面上了锁,他打不开门,愤愤的踹了两脚,门外就传来长青的声音,“周公子,将军让你在房间里好好休养。”
“我又没生病,休养什么!”周琅刚才踹门时扯到了伤处,扶着屁股对门外的长青辩驳“放我出去!”
长青,“等周公子伤好了,将军自然就放你出来了。”
周琅气的不轻,拍着门板,“给我开门!”
长青不做声了。
周琅又冲着门板发了一顿脾气,得不到回应之后只能回床上躺着去了。周琅躺在床上想与令狐胤的事,思前想后他也只觉得令狐胤是因为在军营里憋的太久,才拿他泄了这一次火,想通了这一层,周琅便想着,只要替令狐胤寻一个能瞧得上眼的女子来,自己就能脱身。
只是这军营里,别说年轻貌美的女子,就是迟暮的老妪都寻不出一个来,更何况他现在还被锁在房里。
想到这里,周琅就又扶着屁股走到门边,好声好气的开口,“长青。”
“周公子。”这一声长青倒是回答了。
“你说将军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周琅想不如先打探些情况,到时也能寻到合令狐胤心意的女子。
长青在令狐胤身边还没有见过哪个女人。
看长青不回答,周琅又趴在门上问了一声,“就是和他走得近的女人,是什么脾气,什么性格?”
“将军身边没有女子。”
听到长青这一声回答,周琅一愣。令狐胤……身边……没有过……女人?
莫非,令狐胤真的……
周琅硬着头皮又问了一声,“男子也行。”
“男子——”长青还真的认真的想了想,“与将军亲密些的,就只有周公子了。”
周琅,“……”
周琅的屁股又开始疼了起来。
“长青,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周琅问不出令狐胤,就只能打起离令狐胤最近的长青的主意来。
门外的长青望了一眼系在手腕上的竹哨,“我未有喜欢的女子。”
周琅听长青这么说,眼睛一亮。长青和令狐胤都在军营,两人同样不沾女色,但令狐胤实在不好试探,不如先试试长青——
毕竟不沾女色,不意味不喜欢女人。
周琅又在追问,长青只能含糊的回答了一句,“清秀就可。”
周琅咀嚼了一遍清秀两个字的意思,转身从令狐胤的房里翻出笔墨来,画了个清秀灵动的女子,从门缝里递给长青,“你看看,是这样的女子?”
长青展开画卷一看,见是一个衣衫半解的少女,周琅画的又逼真的很,那画上女子好似真人一般,长青手一抖,连忙将画塞了回去。
“周公子!你是个文人,就不要再作这样下流的画!”
周琅嗤笑一声,“假正经。”
天下男子哪有几个不爱女色的?
长青确实没有见过衣衫不整的女子,却见过好几回不穿衣裳的周琅,他将画合上之后,只记得女子的躯体,却记不起那女子的相貌,一想便是周琅的脸。所以说话的语气就不免带了些恼怒。
周琅又在塞回来的原画上加了一个男子,成了一幅春宫图,递出去给长青。
“有反应吗?”他贴着门板问长青。
他把长青当做令狐胤试探起来。
长青一言不发的将画卷塞了回来。
周琅看他身影还站在门外,就知道他还在听,“你是不是硬了?”
两人只隔着一层门板,长青就觉得周琅好似是贴在他背上说这句话的。
“你我都是男子,不用不好意思。”周琅是用这样的口吻同谢小侯爷这么说惯了,自然察觉不出自己的话在别人的耳中是何等的放浪,“你看,你还是对女人有反应是吧?”
周琅半晌没有得到长青的回应,抬头一看,站在门外的人影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