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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只摸到了外面的机关,进去了却不知道怎么关上,只得又舍了这个机关,往石室里碧海宫跑去。
碧海宫可以说是这国师府里,最隐秘的地方了,百里安进去之后,慌不择路的钻进了桌子下面,缩着头等了一会,见没有动静,以为那离王找不到他就离开了,探出头看了一眼,却正见到一道影子映在地上,吓得他连忙又将头缩了回来。
脚步声传来。
百里安心里叫苦,他光记着宫里有个宣王了,忘了还有个催命的离王。这两人如今是一起的,哪个他都要防。
“离王,国师府里没有找到皇上。”
离王顿住脚步,回头道,“皇上在国师府中养病,怎么可能找不到。再去找——挖地三尺,都要把皇上找出来。”
“这……是!”
离王忽然站在碧海宫的罗盘中央,说了一句,“皇上如今病愈,国师却还将皇上扣在国师府中,居心叵测。”
百里安心里打了个突,没想到那离王连罪名都罗列好了。他虽知道国师有权柄,但并不知他手上实质的权利到底有多大,听到离王这句话,自然是有些害怕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百里安知道再躲下去,要叫那离王捉住了,就四肢伏地,借着那阴影的掩护,打开机关钻进了石室里。
离王正专心搜寻着,忽然见墙壁打开又闭合,就起了警惕之心,叫人进来检查墙壁。
百里安躲在石室里,听到那吩咐,知道是自己刚才还是露了马脚的,于是在那些人找来之前,一咬牙躺在那水池中装作昏睡的模样。果然,一炷香的功夫之后,石室的机关,便叫人发觉了,百里安躺在水池中,听着有人踩着积水而来的声音。
“离王,皇上在这里——”
而后百里安便感到有个人将他从水里扶了起来。
离王见百里安还闭着眼,以为他当真醒不来了,但靠近了,却察觉出不寻常来。
毒发情况下,身上会热的厉害,但眼下,百里安肌肤温热。看他面色,也不再像回来时那样憔悴。离王心里,一下明悟起来。
“回宫。”他将百里安从水池里抱了出来。
百里安即便心中乱成了麻,面上也不敢表露半分。他任由离王将他抱起来,心里期许着国师能早些回来,发现他叫人带走的事。
离王将百里安送回到了昌宁宫里,百里安从始至终不敢睁开眼,离王将他身上的湿衣裳换下来,又塞了一个暖炉在他怀里之后,才道,“皇弟,你还要装到何时?”
百里安看他刚才摆弄自己的胳膊腿,替自己穿衣,以为他是相信了,却没想到发现了他是装的。但他也怕是离王的试探,始终闭着眼。
离王将他的衣摆撩了起来,方才他脱了鞋袜,衣摆一撩起来,便是光洁的小腿。
离王捉着他的小腿揉捏着,百里安这些尚且都还能忍受,等脚背上有湿热拂过的时候,背后当即就出了一层汗。
“你肯见玉真,就不肯见一见我吗?”
百里安以为是玉真说漏了嘴,也就不再装下去,睁开了眼。
离王看见他睁眼,神情顿了顿,而后牵唇笑了起来。
百里安这才知道,他果然是试探自己。但眼下两个人这样尴尬的境地,实在是……
百里安将脚抽了回来。
离王撑着胳膊,凑到他面前,近乎贪婪的看着他的面容,他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摘下来,露出和玉真相同的面容,他在笑,和玉真十分相似的微笑,“你不想见我,你想见玉真,那就把我当做是玉真吧。”
百里安又想起那荒唐的一晚,自那之后,他就与离王没了交集,没想到却还是又撞见了,“你不要再提玉真了。”
“为什么?”离王道。
“为什么?”百里安反问,“你问我为什么?”
摘了面具的离王,做出茫然的神情,是那样无辜。
百里安却不愿意再去看这张脸,“我把你当兄长,你却……”
“是我的错。”离王张口便认错,“我不该在一开始试探你,对你下毒。”
又是下毒的事,百里安到现在,都没弄清楚自己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
“我错了,你不要不来看我……”从未有过的示弱神情,在摘下面具之后,毫无保留的展现了出来。
“我说的根本不是这个。”
离王望着他。
百里安抿了抿唇,从前在广和宫,与离王相处融洽的画面浮上了脑海,他虽然怜悯离王,但也不会傻到把自己送出去抚慰他。
“你不要再装作玉真了,她是我的皇姐,你是我的皇兄,做这样的事,难道不觉得……”百里安说不下去了,“难道不觉得恶心吗?”
“你喜欢玉真,我喜欢你,我扮作她,你就会喜欢我。”离王道,“我只要你喜欢我。”
“我待玉真,也不是这样的喜欢!”百里安跟他讲不了道德的问题,他赤着脚下了床,想趁着宣王回来之前,离开昌宁宫。
不想身后的离王忽然扑上来,将他紧紧的抱住,不再刻意捏着的低沉声音从耳边传来,“你走不了了。”
百里安一下察觉到了什么,回过头来看着他。
“皇兄让我把你关起来。”
今日罗闻佩的拜帖,就是将国师引开的一条计策。
“关在笼子里。”
“你不原谅我,也不要紧。”
“我们会有很多很多的时间,说很多很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