偻,脚步蹒跚,颤颤巍巍,走得也是很慢很慢,好像力不从心一样,似乎一下子又苍老了许多。
谢林三人则是怔在那里,许久没反应过来。
“就这么走了?”回过神来后,张朗忍不住喃喃道,一脸的困惑。
他转头看了看那个男子,那男子却还在那里不停地嘶声叫唤着:“来啊,有本事就杀了我,给我个痛快啊!”
他断了半截舌头,嘴巴鲜血喷涌不止,话语也是非常的含混不清。
张朗朝男子走上了两步,犹豫了一下后,便壮着胆子问道:“喂,我说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有什么仇啊?”
可惜那男子却仍在不停地叫嚷着杀了我啊,对于张朗的问题也是置若罔闻。
“他不会是傻了吧?”张朗转头看向谢林他们,一脸疑惑道。
谢林却苦笑了笑,说道:“走吧,他听不到你说的话了。”
谢林早就发现,刚才从男子眼里钻出的藤蔓正是从他耳朵里钻进去的,所以男子耳膜早就坏了,已是无法听到声音。
想来也正是因为如此,盲驽都没有再跟男子说话。
听了谢林所说,张朗不由诧异万分,一时又怔在了那里。
连巴小兰也是十分惊诧,她看了男子一眼,又赶紧收回了视线,不忍看男子的惨状。
沉默了片刻之后,三人谢林的带头下,朝盲驽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那男子则还在叫嚷着,只是声音越来越弱,身子也缓缓歪到了一边。
走了一会,张朗又忍不住问谢林,盲驽为什么就这样放了那男子。
谢林则苦笑了笑,说就算盲驽没有要那男子的性命,那男子也活不长了。
只怕他们离开后不久,男子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从刚才的情形来看,盲驽本就没有要杀男子的意思,不过男子双眼已盲,耳朵变聋,声带也被毁,等于是被废了本事,跟废人差不了多少,男子所以心生死意,才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而虽然以盲驽的手段,要帮男子止血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这男子已是决心要死,就算现在能救得了他,过后他还是会寻死。或许对于他来说,现在已是失去了一切,什么都没有了,整日生活在没有声音,一片漆黑的世界里,已是没有勇气在活下去。
听了谢林所说,张朗却又不由生出丝恻隐之心,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过此时在谢林三人心中,却萦绕着更多的疑惑。
盲驽和这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听盲驽先前所说,这人名叫哑刑。
盲驽,还有现在在小云山上遇到的那个聋申,现在这人又叫哑刑,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上次在小云山上发生的事情,谢林昏睡过去后,并不是很了解,但是后来巴小兰也跟他说过,当时被体内的那只蛊所控制的谢林反制住了那聋申,准备将聋申杀死,那盲驽却是出声制止了谢林,之后又由着聋申逃走,并没有去阻拦,其中也是十分蹊跷。
只是这些疑团,如果盲驽不说,他们目前也是难以理清楚。
谢林他们离开后不久,茅草屋前的男子已是停止了叫唤,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只是轻轻地呻吟着。
在他身前,已流了一大滩的鲜血。
可是突然间,男子上身又立了起来,哆嗦着从怀里拿出一颗白色的指甲盖大小的药丸,将药丸放进了嘴里。
嘴巴咬了几下后,他便将那药丸吞了下去,然后又将两颗斜挂在眼眶外的眼珠子给塞回了眼眶里去。
过了片刻,他原先有些微弱却又急促的呼吸声渐渐变得匀和起来,原本苍白无色的脸上也渐渐恢复了些血色,甚至两颗眼珠子也是能够缓缓转动,恢复了神采。
他长长地吐了口气,又缓缓趴了下去。
这时,却听吱呀一声,那茅草屋的木门竟然又打开了,一个瘦瘦的人影从茅草屋里走了出来,像幽灵一样来到了男子跟前。
这人影叹了口气,伸手放在男子脑袋上:“三弟,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大哥的脾气,其实你不用咬断舌头,他也会放了你的。”
男子睁开眼睛看了看跟前的人影,脸上却又露出了恐惧之色:“二,二……”
那人影却又说道:“不过你现在已是废人一个,再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我还是给你一个痛快吧。你放心,你的仇,我会给你报的。”
说完,这人竟又嘿嘿笑了一声,右手在男子头顶轻轻拍了一下。
男子却突然浑身一震,如中电击,身子也猛然立了起来,一阵剧烈地颤抖,嘴巴还发出了呃呃的声音。
只是他的脸上,却又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不过很快,男子脸上的笑容便凝固了起来,身子也斜斜倒向一边。
没有了任何生息。
那人影又嘿嘿了一声,便飘然远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