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卓青远有些扫兴,本来饭局只是朋友聚会,聊的都是私事。高书华端着酒杯非要喝两个,还说不喝不给面子,卓青远只好硬着头皮喝了两杯。
可是高书华喝完没两分钟,他又带着一个人进来,说是他的领导,镇政府社会事务办公室主任。
卓青远也搞不懂到底是多大的官,也要跟卓青远喝两杯。
他现在是镇里的名人,跟书记和镇长的关系非同一般。人家找他喝酒,理所当然。
就这样高书华喝完主任喝,主任喝完科长喝,不一会半斤多酒又下肚了。
一圈人喝完,卓青远头都大了。
几个人吃完饭从饭店出来,还没走几步远,卓青远就发现高书华又在他后面跟过来。
高书华找卓青远不是别的事,他想让卓青远跟镇里说一声,把自己再弄回到村里去。
只听过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高书华的这个请求,完全超出卓青远的脑回路负荷,他想不明白。
一年之前,高书华想方设法才爬到镇里,现在又提议回村里。
卓青远即使一时没想通,但也不是无迹可循,在镇里哪里在村里待着舒服。再说,现在的高家湾,早已今非昔比。
关于高书华的事,卓青远可不傻,他可不想掺和这事。
往上保人,这种忙他倒也喜闻乐见。
往下保人,他在老家的时候就玩过。当初整卓云东,一招隔山打牛就治的他服帖,更何况现在根本用不着借力打力。
从实际操作来讲,这种忙轻而易举,但从道义上来说,他不能帮。不仅不能帮,反而还得敲打敲打他。
晚上得空,卓青远去找高老师,他想请高老师给把把脉。高家湾的事,他一个外姓人不好强出头。
晚上高老师在家挥毫泼墨,刚好被卓青远给撞上。卓青远有段时间没练字了,接过高老师的笔,也跟着写了几个。
“高书华在镇里待着好好的,怎么突然想回村了呢?”
“龙飞凤舞”一气呵成,卓青远端着笔,似有还无在说着。
“回村?你听谁说的?”
“他自己亲口说的,想让我到镇里帮他说句话,估计是镇里不放人。”
“那你去说了?”
“我才没那么糊涂,我一个平头老百姓,怎么能干预这种人员任命的事。”
高老师有些错愕地看着卓青远,没成想他还有这样的觉悟。
卓青远这两年把养猪厂搞得风生水起,现在不仅要建办公楼和宿舍,还在筹建屠宰厂。养猪厂已经发展成万溪镇第一大企业,书记和镇长都把他奉为座上宾,他要是替高书华说句话,轻而易举。
“高书华这人有些趋炎附势,太会算计未必是好事。”
卓青远很少听高老师如此直接评价一个人,对于村里的人和事,只要有疑虑他都会找高老师请教。高书华的请托,让他有些摸不到底。
“墙头草,两面倒,我也不喜欢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