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灯看见左腿不可思议的绷着,有朝里侧弯曲的姿态,左脚不断朝上攀升着,她感到了一种钻心的剧痛,膝盖骨几乎要破裂,她疼得忍不住使劲地敲击着大腿,敲了半天之后,那条腿才放松下来。
就当她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右手又不安分起来,它朝着床头柜,似乎要找寻着什么东西,隐隐间她发觉这只手有自主意识一般,它伸过去一把抓住那只黑色的水芯笔,而桌子上恰好有一张A4纸。
那只手竟然正在按照自己的意思一笔一划的写起字来,她敢肯定,这字迹不可能是自己的,终于他看见了那歪歪扭扭的,但保持着一些特定风格的字迹:
“我终于感觉到我的右手了,它正在写字!”
郑义柔惊恐的看到这行字,只感觉到全身一阵痉挛,几乎要晕厥,这绝不可能是她本意写出来的字啊!
“我的右手究竟怎么了?就连医生都不能解释这一现象,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堪比灵异事件!”
见到我时,郑义柔脸上焦急万分,举手投足,各种细节,俨然就像是一个左撇子,因为她从不用右手,虽然天气炎热,她竟然披着一条毛毯,将右手死死的盖住,似乎在极力隐藏着什么秘密。
于是我提议让她把最近的事情讲出来,所有事情的变故同时来自于一场车祸,我直中要害的点出:“也许你最近的事情与你半个月之前的车祸有关!”
“我到医院做了大大小小不下十次检查,我的左腿和右手都是完好无损的,就连神经也是,同时我也去做过心理咨询,最多只有一些焦虑症!”说着她的语气有些急了,显然这和她律师的身份有些格格不入,也许是被最近的事情给折磨的。
“你听我说,我毕竟是研究这种异常事件的,所以不要用常理去解释这种情况,要解决你身上的问题,必须要找到产生问题的原因,现在最好的切入点就是那场车祸!”
她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场车祸的确是我的主要责任,但我报了全额保险,也赔了一部分医药费!”
“那一辆白色SUV车上的人伤势怎么样了,你有关注过吗?”
“没有啊,我让保险公司的人去处理了,因为后面有几个大案子,所以就没继续关注了!”
我沉思了片刻,也许原因就出在那件事情上,肯定与左腿和右手有关,我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盯着她略带焦虑的眼神说道:
“我想我们应该立即去见见那个人,说不定能够在他身上找到一些线索!”
郑义柔向保险公司获得了那个人的电话号码,他叫马郁,是一个滴滴司机,我们赶往马郁治疗的医院,却发现他早已经出院了。
我向护士询问那个司机的情况,根据记录,他的确是被大卡车给撞了,不过左腿已经卡进畸形的车里被碾压成一团烂肉,手术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都没有保住他的左腿。
我继续问那人右手是否有受伤,护士接着说那人只是左腿被截肢了,其他地方完好无损,住院半个月回家休养去了。
事情显然有些出乎我的预料,马郁竟然没有伤到右手,但是左腿却对应上了,出了医院的大门我对郑义柔说:“也许我们该见见马郁了!”
她的脸上显然露出了一些为难的神色,我知道她是这场事故的始作俑者,故作安慰的说道:“你受了轻伤,而前面的货车为了避让撞上了另一辆车,这一切显然是一场意外,不是你故意的,再说你该做的都做了,所以没必要有那些负罪感,如果实在不行,我们换一种身份吧。”
她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是竭力用左手紧握右手腕,似乎很害怕右手突然失控,我们假装成了看望残疾人的社工,买了粮油米面去看望马郁。
这是一个老旧的小区,进入巷口弯弯绕绕了好久,终于找到了一处黝黑的三层楼房,这一片都是遮天蔽日密密麻麻的墙体都有些漆黑的老房子,就比贫民窟好一点,终于找到了马郁所在的家,开门的是她的妻子,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女人。
我问道:“马郁在家吗?”
“他前天刚出院回来,请问你们是?”
“我们是残联的,前来慰问他!”说着我将那些物资都放在地上,中年妇女突然泪眼婆娑,露出感激的神色。
“谢谢,太谢谢你们了!”她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而郑义柔却像一个塑料模特杵在原地,我用胳膊肘顶了顶她,她这才反应过来,跟着搭腔。
“我知道您的先生发生了意外事故,这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我想如今他更需要心理援助,我能见见他吗?”
女人脸上露出一抹忧愁和为难,擦了擦眼泪说道:“我老公他,他最近心态有些不正常,恐怕他不愿见人!”
我眼神露出满是关切的神色继续问道:“他哪些行为有异常?是不是与左腿有关?”
“对,他说他感受到左腿的存在了!”
听到这句话时,我心头一惊,果然如我预想的那样,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马郁的左腿肯定与郑义柔的左腿有关。
正在思索的时候,突然听见左侧“啊”的一声惨叫,郑义柔突然从门外的楼梯上摔下去,还好她跌倒在栏杆边,不然真的会从三楼跌下去,只见她的身体蜷缩在栏杆边,左腿架在右腿上高高地翘起,正上下轻轻晃动。
我赶忙走过去问道:“你,你没事吧?”
她惊恐的望着我说道:“我,我好像感觉到了...”
“感觉到了什么?”我忍不住焦急地问道。
“这条腿,好像也和右手一样失去了控制,不属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