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为什么邀请你吗?”
“因为苏晓晓她们都不去吧。”
“不,我是有一些困惑!”
“额,你该不会想问魔匣的问题,想知道我如何解决这件事。”
“其实我并不关心这些,你说魔匣代表了欲望,自从你收走后,我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我对任何物质都不感兴趣了。”
正走着,突然听到这句话,来不及躲过前面的小水坑,踩了进去,泥浆溅到裤子上,冰冷的积水打湿了袜子。
“为什么会这样?”我吃惊地望着她有些漠然的脸。
“也许,魔匣带走我的所有欲望,让我堕入深深的空虚中。”
“那你的室友们呢?她们也和你一样吗?”
她痛苦的摇了摇头,抬头望向细雨纷飞空洞无垠天空说道:“不,她们只是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你知道吗?倩云她又去勤工俭学了,就连李梦雨也经常和她一起,现在她们的关系好了许多,倒是我,没了目标。”
说话间,雨有些大了,她紧了紧雨衣,这让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些被我收回魔匣的人,会不会也有同样的遭遇,我有些不敢看她,但还是忍不住问:
“也许,在解决你的困惑之前,我可以问问你的往事吗?”
“其实我的过去没什么好说的,我拥有和谐的家庭,父亲是建筑师,母亲是公务员,从小我就生活在一个温馨富足的家庭中,不缺物质,但也不会奢侈,在我的生命中,几乎没有什么重大的挫折,我从小喜欢阅读,丰富的阅读经历让我习惯性的思考一些精神层面的东西...”
“所以,思想过于透彻,生活过于风平浪静并不完全是一件好事,至少你今天在这种雨夜徒步十多公里足以说明,你不想继续这样了。”
正说着,长长的队伍中突然出现了一丝骚乱,有人大声喊道:
“帆帆,你去哪了?”
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穿着白色棉袄,身材微胖的中年妇女从队伍前面往回走,紧接着四代目领队也跟了上来,我这才记起原来是那对母子。
我们急切地四处张望,此时的雨水越来越大,视线被严重阻碍,我甚至听到了人群后面痛苦的呼喊混杂着呼呼的风声。
“要不我们帮着到后面找找,我记得那个小孩儿!”孙小慧突然提议道。
我们正想往后面走,领队从身旁经过,向队伍最前面走去,边走边对人群说道:“小孩已经找到了,他们回去了!”
有了领队这句话,队伍继续前行,不多时,我们终于抵达巨江大桥,呼啸的风更大了,直接把我的小雨伞吹翻,密匝匝的雨点打在脸上,让我睁不开眼。
这座桥历史悠久,人行道并不宽,最多只能容纳两人,为了安全,只得保持单人通行,我们没再讲话,我在前面走,孙小慧紧随其后,在我前方的是一个有着地中海发型的大叔,穿着黑色的行政夹克,他举着一把巨大的黑伞,这样大的风都未能让大伞产生形变。
也许是他偶然回头时看到了我淋雨的狼狈,他慢下脚步,示意我和他一起,当然我的关注点都在他的头顶上,蹭亮的头皮反射着路灯,有那般明媚之感。
“小伙子,你为什么要来雨天徒步?”
“哦,我是陪朋友来的,后面的就是我的朋友。”
说着,他下意识地回头望,笑着对我说:“不是吧,后面根本就没有人呢,我看你最后一个挺可怜的,所以才...”
说话间,我只感觉到头皮发麻,我一回头,只有远方城市高楼的灯火和一条孤零零的大桥,夜雨不断向后退着,打在飞驰而过的汽车上。
“孙小慧,你去哪了?”我忍不住高喊道。
但视野中只有汽车行驶的声音,不对,她不可能绕到我前面去,毕竟这是单行道,我发疯似地往回赶,此时除了雨,还是雨,在没有路灯的漆黑处,我还撞上了偶尔的行人。
我又朝大桥另一头跑过去,想要跟上队伍,一直到下桥处,都未发现任何人的踪迹。
不可能,不可能这么快!
突然我想到了那对离开的母子,为什么那么快,领队就回来了,这么快就找到孩子并且说他们回家了。
孙小慧去哪了?队伍又去哪了?这些人为什么突然从我眼前凭空消失了,难道这一切都是幻觉吗?
我的全身由里到外都湿透了,外面是雨水,里面是汗水,我这才掏出手机,直接拨打孙小慧的电话。
“喂,你在哪?”
“我在归虚之地!”
“归虚之地?这是哪里,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终于知道了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块归虚之地...呵呵...”说着,她的话语中有一丝哽咽。
“喂...”
电话已经被挂断了,我多次拨打都无人接听,还有临时组建的微信群也毫无动静,我发了很多消息都没有任何动静,包括那个领队。
我终于翻到了那个活动界面,想要从中找到蛛丝马迹,尤其是这次活动的目的:交友,锻炼身体,体会不一样的城市风景。
活动界面的最后有一张图,是巨江的航拍图,整个千湖市的滨江核心区域被展现出来,不过,在晴朗的天空似乎缺失了一个角,在那里有一块灰色的阴影,比较显眼,我以为是图片的问题,很快下载放大观察,没想到里面还有一行很淡的字。
那是足以让我爆炸的四个字:“归虚之地”。
我突然有一个大胆的假想,也许今晚的所有人,除了我,都知道这个活动隐藏的秘密,这也是孙小慧找我的真正目的。
我不敢抬头望那无垠的茫茫江水,也不敢看如临深渊的天空,如果朝前看,恐怕会看到天空缺失的一块,而那一块正是归虚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