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程怀亮不屑。
老郭双眼一亮,既然程怀亮能如此说,那岂不是……一群狗东西,当年老夫做了大司农卿,你们还弹劾老夫来着。等着吧,等着老夫一会儿火上浇油一番,臊死你们这群渣。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嗟乎!一人之心,千万人之心也。秦爱纷奢,人亦念其家。奈何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使负栋之柱,多于南亩之农夫;架梁之椽,多于机上之工女;钉头磷磷,多于在庾之粟粒;瓦缝参差,多于周身之帛缕;直栏横槛,多于九土之城郭;管弦呕哑,多于市人之言语。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独夫之心,日益骄固。戍卒叫,函谷举,楚人一炬,可怜焦土!”
“逆子……闭嘴……”老流氓听到这脸色惨白,饶是没多少文化,朝堂上耳目渲染,多少也能明白这是咋回事,四外找了一圈没找到趁手的家伙,直接解下腰带,对着程怀亮的脑门子就砸了下去,这是真的要大义灭亲了。
“让他说!”李世民一声怒吼,整个金銮殿都为之颤抖,李世民手里攥着一个茶碗,如果老程不动手,李世民手里的茶碗早就飞过去了。
“呜呼!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嗟乎!使六国各爱其人,则足以拒秦;使秦复爱六国之人,则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谁得而族灭也?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朝堂之上,文臣皆是饱读诗书之人,文化层次也大唐顶端,起初的时候还觉得很有味道,以为程怀亮是以阿房宫来比拟大明宫,大家都很期待,就连文臣三巨头都在心里对着程怀亮竖起了大拇指,谁知道说着说着却变味了。
就连李世民也是双目带火,他听出来了,这是程怀亮在骂他呢。
程怀亮锋芒毕露,一只看不见的利剑直接刺中了李世民的心。李世民的脸色暗黑无比,就连群臣也像是看待二傻子一样,看着程怀亮。
冰冷的微笑,在御史言官们的嘴角勾勒出来。
牛进达轻轻一捅程咬金,低声道,“知节,你儿惹了天大的麻烦。”
程咬金虽然肚子里墨水不多,可这么直白的讽刺帝王,他听得出来的,看了看手中还没砸出去的腰带,幸好手里没有刀剑,否则真悬大义灭亲,一斧子劈了这个不孝子。
在长孙无忌的嘴角露出苦涩,去年年初李世民就要建大明宫,三巨头苦苦相劝,也没能打断李二的决心,这件事经过一年的僵持,到了年底,大明宫正式施工。
这件事就是朝堂上的一根刺,大家都不愿意提及,都他娘的过去一年了,你咋就提出来了?
文臣三巨头对着蔡文豪怒目相对,罪魁祸首不是程怀亮,而是这个蔡文豪啊。你没逼事挑衅啥?挑衅也就算了,还他吗输了:你们一群废物,就等着给程咬金洗臭脚丫子去吧……
面对三巨头冰冷的目光,蔡文豪一下子懵逼了,御史言官现在大获全胜,你们看我咋还像是看杀父仇人一般?
饶是李世民心怀宽广,为了名声和任何人都不撕破脸皮,不然早就撕烂了程怀亮的嘴。
“陛下,臣有一言,想呈给陛下。”丝毫不懂得察言观色的混蛋,居然一下子抢过蔡文豪面前的笔墨纸砚,再次赴倒在地。
李世民面色铁青,咬牙切齿,几乎从牙缝里憋出来一个字,“准!”
“陛下,不管臣说什么,陛下是不是都可以免了臣死罪?”
“是。”
“不发配?不充军?不仗责?不流放?”
“是。”
李世民的拳头攥的紧紧的,手里的茶碗都要捏碎了,手里就是没刀,如果有,程怀亮身上早就被捅成筛子了。
“各位叔伯,做个见证。陛下可说了,免我一切律法内的刑责。”
见证个屁!除了文臣三巨头,出了老郭和老闫,所有的文人,只等着英明的陛下,砍了程怀亮的脑袋呢。
文臣三巨头、老郭、老闫,对程怀亮佩服至极,他们也是当年反对的中坚力量,怎奈圣命难为……
老程已经做好了为儿子收尸的准备,眼泪也一下子都在眼圈打转。
为了防止别人看见,程怀亮找到一个角落,洋洋洒洒的写下一句话,内侍呈交给了李世民。
李世民看后,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牙齿咬得嘎嘎作响。将手中的纸团成一团,一把丢在程怀亮脸上。
随后,就看见一代帝王风一样的冲下金銮殿,一把揪住程怀亮的脖领子,霹雳普通的,对着程怀亮就是一顿大脚丫子。
“哎呦……陛下,为何无故殴打臣……臣……臣还是个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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