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回来之后的第二天,是一个阴沉沉的日子。听从了他的建议,赛斯和卡尔采夫伯爵便以最快速度组织起了城里的士兵和市民,开始给城墙浇水。
城里的饮用水很宝贵,当然不会用来做这种事。而许言给出的办法,是将城外的雪搬到城墙上,并且在城墙上支起锅,将雪烧融为水,再浇下去——赛斯和卡尔采夫伯爵也正是这么安排的。
四面城墙上,总共有上千人在同时劳动,支起了上百口锅。而赛斯和卡尔采夫伯爵,也在城墙上巡视着,时不时地交谈两句……
忽然,城卫军的统帅普洛夫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赛斯连忙迎上去:“普洛夫叔叔,您怎么来了?”
普洛夫笑着答道:“当然是来瞧瞧工作的进度啊。这么重要的事情,连殿下都如此上心,我怎么能不来看一看?”
赛斯的脸色不由一僵。虽然普洛夫似乎依旧与以往一样爽朗,但用了“殿下”这样的敬称之后,还是无可避免地体现出了一丝尊敬和疏离感。赛斯不难理解如此称呼的原因,但终究还是有些不习惯。
但普洛夫显然没有计较什么。这个军旅经验还算丰富的中年人瞧着周围那些人的动作,观察了一会之后,忽然问道:“这个办法,是许言先生提出来的吗?”
赛斯答道:“没错。”
普洛夫又道:“这样做的确是可以让安德烈的士兵难以翻越我们的城墙,但等到春天冰雪融化之时,这城墙……怕是也要遭到很严重的破坏啊。我不知道,殿下有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赛斯只是稍稍思考了一下,便侃侃而谈:“这种办法当然对城墙有很大损伤,但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击败安德烈的军队。等到我正式继位以后,再专门组织人来修城墙都没问题。可如果过两天没能阻止安德烈的图谋,那就不仅仅是城墙的问题了,整个诺夫哥罗德都会落入卑鄙的篡位者手中。”
普洛夫面带赞许的神色,点了点头。然后他扫视了一圈,问道:“说起来,许言先生不在这里吗?”
“对,他没上城墙,还在宫廷里面。我昨晚拜托他,帮我好好训练和管理一下宫廷卫队。”
普洛夫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殿下……是希望让许言先生来当您的宫廷卫队长官吗?”
“原本负责领导宫廷卫队的那四个骑士,在那一晚的动乱中死了两个,而且剩下的两个也很有可能早已被收买,很不可靠。所以我已经罢免了那两个骑士。而且,将宫廷卫队分开交给四个人,也不是很合理,容易给心怀鬼胎之徒施展阴谋的空间。我觉得,还不如将整个宫廷卫队交给许言,让他甄别其中被收买的叛徒,并且留下可靠的侍卫加以训练。反正在我看来,天底下再没有比许言更忠心、更有能耐的朋友了。”
————
城墙上,普洛夫与赛斯等人谈话的同时,许言已经结束了对宫廷卫队的训话,独自登上了高塔。
高塔顶的天台上,摆了小圆桌和两张扶手椅——这些都是苏菲娅当初叫人搬上来的。
此刻,许言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望着下方城墙上忙碌的人们。从高塔上望去,那些人影都显得格外小,就像是忙碌的工蚁。
忽然,他听到了那个已经相当熟悉的少女的声音:“许言先生,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他头也不回地答道:“当然可以,苏菲娅殿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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