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季听放下茶盏轻叹一声:“除去申屠川那五十万两,本宫这些日子在风月楼花费多少,想来各位大人也有所耳闻,长公主府是养了尊金娃娃,可也经不起如此折腾,需得缓些日子,方有余钱赎他。”
“这、这……臣等凑了些银子,若是殿下不嫌弃,不如就此拿去,也算臣等尽一份心意。”赵侍郎忙道。
其他人忙点头称是。
季听一脸为难:“可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的,只要殿下愿意救申屠川,臣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赵侍郎沉声道。
季听蹙眉思索,好一会儿才缓缓问:“不知各位凑了多少银子?”
“大约有三十万两。”一位文臣回答。
季听啧了一声,有些苦恼的开口:“怕是不够,老鸨那胃口可是刁得很。”
“可、可这已是臣等变卖祖产得来的了。”文臣眉头紧锁,显然十分苦恼。
季听沉默半晌,叹了声气道:“不如这样,本宫也回去变卖些田产铺面,能凑多少凑多少,再去同老鸨好好说说,说不准就能让她答应下来。”
“多谢殿下。”赵侍郎等人再次拱手。
季听轻咳一声:“各位大人,本宫暂时得空,不如大人们回去将银子取来,待本宫再凑些,便立刻将他赎出来如何?”
“殿下说得是,微臣这就回去取银票,殿下稍等。”赵侍郎说完便急匆匆走了,留下季听慢悠悠的用了顿早膳,拿着银票便走了。
等她从临江楼下来时,扶云上前将季听扶上马车,这才赶紧问:“这些酸儒平日最不待见殿下,今日怎么会邀殿下一同用膳?”
季听扫了他一眼,从衣袖里掏出厚厚一叠银票,扶云顿时睁大了眼睛。
“邀本宫用膳,自然是为了给本宫送钱。”季听心情愉悦。
扶云揉了揉眼睛,确定面前是一大叠银票,顿时震惊了:“他们疯了?”
“分你一张,此事不准跟旁人说。”季听大方的赏了一万两封口费。
扶云还没来得及道谢,马车底下传来褚宴幽幽的声音:“他们愿意掏钱,应是为了申屠川吧。”
季听顿了一下,这才想起还有个褚宴,于是踢了踢脚下,褚宴嗖的一声便进了马车,一脸冷酷的问:“殿下要赎申屠川了?”
“什么?不准!”扶云气恼。
季听一本正经:“不赎。”
“……扶云不是小孩子,不会信你的话,你都收银子了,怎么可能不赎?!”扶云气哼哼。
季听伸出三根手指:“我发誓不赎。”她不掏钱,应该就不算赎了吧。
扶云见她一脸严肃,一时间有些迟疑了:“真的?”
“真的,要我发毒誓吗?”季听认真的问。
扶云忙拒绝:“不要,殿下别乱说话。”
季听扭头看向褚宴:“你信我吗?”
褚宴眼底闪过一丝迟疑,一瞬之后又恢复了冷酷,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只要殿下说了,卑职就信。”
季听顿时满意了,丝毫没有骗人的愧疚心:“既然如此,那去风月楼吧。”
“……殿下不是说了不赎吗?”扶云警惕。
季听笑眯眯的抽出一张银票,将剩下的都给他:“不赎,但女票可以吧?”
扶云:“……”好像可以?
没等他想明白,马车便已经停在了风月楼下,季听不等人来搀扶,便径直往里去了。大清早正是风月楼众人休息的时候,除了守卫里头一个人都没有,而那些守卫也早就得了话儿,只要她来,便直接放行。
季听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申屠川门前,直接推门走了进去,正坐在桌前看书的申屠川抬头,看到她后眼眸微动,立刻放下书站了起来:“殿下怎么这时来了?”
“突然想起几日未来了,便过来看看,申屠公子果然勤勉,如今已经沦入贱籍了还不忘读书,莫非是打算赎身之后参加科考?”季听故意拿话扎他,走到他面前后将书拿了起来,一边掀开一边随口道,“不知是什么书能让申屠公子大清早便开始用功,本宫也想看……看?”
只见书中一个字都没有,尽是些男男女女光.溜溜纠缠在一起的图画,而一本正经的封皮上,三个大字苍劲有力——
春宫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