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只要脸皮厚,丢脸的就不是自己,一想到申屠山有朝一日面对自己想吐血的模样,季听瞬间舒畅了。
“殿下,喝点粥吧。”申屠川说着,便舀了一勺南瓜粥送到了她唇边。
季听斜了他一眼:“本宫又不是残废。”
“是我想伺候的。”申屠川和煦道。
季听对他这种毫无尊严的作风很是不屑,但还是一口将他送来的粥给吃掉了。而申屠川在将她喂饱之后,自己才开始用膳。
季听看着他优雅却不慢的动作,便知道他也饿得不轻了,不由得闲闲的说了句:“真不知道你图什么。”
“图个高兴。”申屠川翘起唇角。
季听都打算听他说‘图你’这种屁话了,没想到他会说出更没下限的话,伺候她竟是因为要图个高兴,这不是……贱么?
季听一肚子讽刺的话想说,可当对上他真挚的眼神时,不由得顿了一下,竟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她不说话,申屠川却是要说的:“殿下,若我一直待你好,弥补前世的过错,你有朝一日会同以前一样喜欢我么?”
季听沉默许久才道:“你若是能安分些,本宫倒不介意同你安稳相处。”
她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可也跟回答没什么区别了。
申屠川静了静,眉眼和缓道:“殿下若是喜欢安分的,那我便安分些,做个贤惠的夫婿如何?。”
季听无语一瞬,很难想象他贤惠了会是何等模样。
用过午膳,季听便将他轰走了,没享多久的清净,晚膳便又见面了。
“本宫可先告诉你,扶云他们没一个喜欢你的,你用膳时最好是安分些,若是吵了起来,别怪本宫到时候偏心。”牧与之他们还没来,季听便先一步警告道。
申屠川袖中的手握成拳,语气却十分平静:“殿下的偏心,可是偏心你的夫婿?”
“你说呢?”季听似笑非笑。
申屠川垂下眼眸,片刻后已经恢复如常:“殿下这样同那些宠妻灭妾的男人有什么区别?”
“没什么区别,本宫就是坏女人,你入赘之前不是已经知晓?”季听挑衅他。
申屠川看着同大婚那两日比、明显鲜活不少的季听,唇角微微翘起:“何止是入赘前,上辈子就已经知晓了。”
他话音刚落,牧与之就走了进来:“什么上辈子?”
“……没事,我同驸马说说话而已。”季听忙敷衍。
申屠川静了静,意有所指道:“没错,不过是夫妻二人之间的私房话。”
牧与之顿了一下,不动声色的看向季听:“不知殿下说了什么私房话?”
“没什么,无非是今晚吃什么,你别听他瞎说。”季听说罢,警告的看了申屠川一眼。
申屠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煞有介事的闭了嘴,更显得两个人好像有什么小秘密一般。牧与之眼神微凉,同季听说起了旁的事,而申屠川竟也安分得一句话也不说。
等扶云和褚宴一到,人算是都聚齐了,季听略为紧张,倒不是怕他们一言不合打起来,只是怕打起来后她晚膳会吃不好。
好在申屠川安分,牧与之也没有再说话,而褚宴自打上次伤了申屠川的脸后,便没有再主动挑衅过了,至于扶云,今日更是出奇的安静,季听趁其他人没注意,偷偷问他一句:“我还以为你见申屠川上桌吃饭,要跟他打起来的。”
“……为了吃顿饭又是晒太阳又是淋雨的,殿下不觉得寒碜又可怜吗?”扶云同情的看了申屠川一眼。
季听:“……”你倒是挺会同情人。
正当她要继续同扶云说话时,申屠川突然给她夹了块鱼:“这个鱼蒸得不错,殿下尝尝。”
季听的注意力被他拉了回来,只是她还没说什么,扶云先不满了。亏自己方才还有些同情他,没想到这才刚一上桌,他便开始抢自己的活儿了。
给殿下夹菜的活儿只能是他的!
“殿下吃糯米藕,今日的煮得十分入味。”他立刻给季听夹了一块,接着挑衅的看着申屠川。
申屠川平静的给季听添了碗汤:“殿下喝汤。”
“殿下吃丸子。”扶云立刻动作。
申屠川:“殿下吃蘑菇。”
扶云:“殿下吃鸡腿!”
“……能等我把碗里的吃完再夹吗?”季听一阵无语。
申屠川和扶云对视一眼,又很快各自别开脸,厅堂里短暂的静下来时,牧与之缓缓开口:“殿下许久没到我院中去了,不如待会儿用完晚膳,去我那里坐坐?”
“行啊。”一般牧与之找自己都是有事,所以季听立刻应下了。
申屠川的眼神一冷。
牧与之扬起唇角:“那我待会儿叫人提前准备一下,若是聊得晚了,殿下便留下住一夜。”
申屠川的表情直接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