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息阁中, 张贵妃脸色铁青的看着张家母女,绿芍失魂落魄的跪坐在地上,张夫人则在一旁抹着眼泪说她:“我若是知道你说的法子就是这样, 怎么也不会让你去做, 现下好了,脸面都被丢干净了, 你可要怎么办啊!”
绿芍不说话, 只是静静的待在那里, 张夫人咬咬牙去求张贵妃:“贵妃娘娘,你就看在骨肉亲情的份上,帮帮你哥这唯一的女儿吧!”
“她自己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 本宫又能如何帮她?”张贵妃语气不大好,“如今能做的,就是尽快让她和那个小厮成亲, 说不定申屠川就不计较了。”
“他、他看了我女儿的身子, 我不找他算账也就罢了,他凭什么跟我们计较!”张夫人怒道。
张贵妃顿时不耐烦了:“你若是有能耐, 就去找他算账啊。”
张夫人顿时不敢吱声了, 只是委屈的边哭边安慰绿芍, 绿芍终于冷静了些, 面色苍白的看向张贵妃:“姑母当真不肯帮我吗?”
“不是不肯帮你, 只是本宫也不知该如何帮你,若你不肯嫁给那个小厮, 为了张家的声誉就只能去庙里做姑子了。”张贵妃放缓了声音。
张夫人忙摇头:“不要!她还这般小,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那就老老实实等着嫁人。”张贵妃淡淡道。
张夫人依然不肯答应,纠结半晌后哀哀道:“我们不要声誉了,我们什么都不要了, 贵妃娘娘不要为我们指婚,我张家愿意养绿芍一辈子,你兄长虽然现下还不知道,但待他知道了,定然会答应的!”
“娘……”绿芍的眼眶也红了。
张贵妃冷眼看着这对母女,半晌才不紧不慢道:“还记得嫂子先前对本宫说过,张家的声誉比本宫的命都重要,即便本宫以死相逼,也不能改变哥嫂的主意,怎么如今轮到自己女儿头上了,反倒不在乎声誉了?”
张夫人哑了一瞬,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张贵妃嘲讽一笑:“看来这声誉重不重要,得看是为着谁。”
“……我和你兄长,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张夫人眼眶更红了。
张贵妃撩起眼皮看向她:“本宫的父母,又何尝不是只有我一个女儿?”
张夫人瞬间没了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绿芍艰涩道:“你一直在恨我们,所以才故意配合季听毁了我是吗?”
“对,你是不是故意的?!”张夫人变了脸色,竟有要冲上前拼命的势头。
“本宫先前待你们还不够好吗?帮了你们这么多次,你们都视作理所当然,如今只一次不帮,你们就说本宫恨你们?”张贵妃只觉可笑,“想不到本宫这些年,竟是养出几只白眼狼来。”
“娘娘……”张夫人哀求的叫了她一声,本想接着求她,却被绿芍一把抓住。
“娘,她不会帮我们了,不必再求。”绿芍冷静道。
张夫人:“可是……”
“不必可是了,”绿芍说着搀扶她一同起来,这才看向张贵妃,“今日太晚了,我们再在宫里留一夜,明日一早便会回张家,到时候许婚也好做姑子也罢,全凭贵妃娘娘处置。”
她说完,便搀扶着张夫人一同往外走去,张贵妃冷眼看着她们走远,并未开口留下她们。
母女俩从寝殿出来,张夫人急道:“你姑母还未改变主意,咱们怎能就这么出来,难道你真的要认命了?”
“她不会帮我们,与其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不如自己想法子。”绿芍淡淡道。
张夫人叹了声气,絮絮叨叨的埋怨:“你总要自己想法子,可你看看自己想的都是些什么法子,把事情越弄越糟不说,还害你姑母生咱们的气,现下就是求她都不得行了。”
“这一次一定可以,”绿芍垂下眼眸,“我不会嫁给一个奴才的。”
张夫人已经被她闹怕了,闻言立刻警惕的问:“你先告诉我是什么法子。”
“皇上今晚喝了酒,应当会来雨息阁歇息,”绿芍看向她,“从梓轩阁到这边,要经过一片园子,我去那里等他。”
张夫人一愣,意识到她要做什么后怔怔的开口:“可、可你怎么确定皇上会……”
“皇上喜欢姑母,而我生得有三分像她,还比她年轻新鲜些,皇上会动心的,”绿芍垂下眼眸,“不是每个男人都是申屠川,我也不会失败第二次。”
“……可事后我们要如何对你姑母交代?”张夫人艰难的问。
绿芍嘲讽的笑了一声:“有什么可交代的,若非她不肯帮我,我又如何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来。”
张夫人愣神许久,最后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点了点头。
另一边,季听一脸莫名的倚在床边坐着,而申屠川还趴在她肩膀上不肯动,若非感觉到他情绪确实不好,她真以为这是他想出的和解新方法了。
正当她七想八想时,申屠川突然问:“殿下方才说不舒服,现在好些了吗?”
“好多了,大夫说是点心用得多了,方才给我熬了药茶,我喝过便好了。”季听回答。
申屠川应了一声:“没事就好。”
说完寝殿里便再次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季听跟着静了会儿,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便忍不住主动问了:“你到底怎么了?”
申屠川沉默许久:“看了些不该看的东西。”
“看到什么了?”季听好奇追问。
申屠川顿了顿:“一些脏东西。”
“……你撞邪了?”季听茫然的问。
申屠川沉默许久,总算抬起头了。季听对上他黑沉沉的眼眸,一时间有些心慌:“皇宫里是死过不少人,我先前也听说许多骇人的传闻,只不过没亲眼见过……所以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申屠川定定的看了她许久,突然一言不发的拉开了她的衣带,接着便要扒她的衣裳,季听一惊,急忙往床里退了几步,申屠川沉默的跟了过去,像剥洋葱一样把她剥得只剩一件小衣。
“你做什么?!”季听此刻连两个人闹别扭的事都忘了,只剩下满脑子的震惊,“你方才去哪了,是不是被什么妖魔鬼怪缠上了?你还认得我吗?”
申屠川表现得像鬼附身一样,看他郁沉的脸色,季听浑身发毛:“你、你别吓我啊,我虽然尸山火海见得多了,可真没见过鬼,你若是再这样,我可真就叫人……”
话没说完,她最后一件小衣也没了,申屠川的瞳孔瞬间被莹白的颜色装满,许久之后他的面色才缓和了些:“好多了。”
季听:“?”
“夜里风凉,殿下仔细生病。”申屠川说着,拉过旁边的被子裹到了她身上。
季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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