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住他的胸口:“你别闹,万一有什么了怎么办?”
“那就生下来。”申屠川眼眸微眯。
季听咽了下口水,努力劝说他:“……你不是最怕子孙后代资质平庸?万一生个庸才,你可就摆脱不掉了。”
“我想了一下,若是你生的,平庸些也没什么,”申屠川的手指从她的鼻尖滑到了衣领,在衣领处慢悠悠的画着圈,“只要像你就好。”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哪怕没有脑子,长得像我也注定是不平庸的。”季听斜了他一眼。
申屠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所以听儿的意思是,愿意为我生个孩子了?”
“做梦。”季听毫不犹豫的一脚踢过去,申屠川握住她的脚踝,顺势躺到了她身边。
他叹息一声:“睡吧,你需要休息。”
季听抿了抿唇:“你那里……不解决了?”某人身上的火气似乎还没消吧。
“嗯。”申屠川应了一声,话音刚落,一只软乎乎的手便伸了过来,他整个人都绷紧了,“殿下……”
“这时候知道叫殿下了?”季听轻哼一声,将脸埋进他的怀中,“别说话,不想听。”
申屠川顿时不说话了,看起来倒是安分,但额上的青筋还是暴露了他的情绪。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他一声闷哼,总算是彻底放松下来,他拿了手帕帮季听擦手,彻底擦干净后才抱住她,两个人很快便睡着了。
季听这一夜睡得香甜,翌日是被院内传来的动静闹醒的,睁开眼睛时申屠川正打算出去将人撵走,被她给抓了个现行。
“本来想让你多睡会儿的。”申屠川颇为无奈。
季听打着哈欠起床:“已经睡好了,过来替我更衣。”
“听儿真是越来越会使唤人了。”申屠川调侃一句,但还是顺从的走了过来。
季听含笑看了他一眼:“你若是不愿意,我自然就不使唤了。”
“有个成语形容的便是殿下,”申屠川过来帮她换好了衣裳,手指在她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恃宠生娇。”
季听斜了他一眼,便朝门口去了,当推开门的那一刻,她又成了这凛朝威严高贵的长公主。
“这么早前来,所为何事?”季听居高临下的站在台阶之上。
周放急忙上前:“殿下,自从昨夜做了那一场事后,今日许多百姓都愿意将染病之人送去空屋,空屋那边都快住满了,一日三餐都不知该如何处置,若是要常人去照顾,恐怕极易染病。”
“本宫让你按病得轻重缓急分门别院,你可是做了?”季听询问。
周放点头:“都按殿下的吩咐做了。”
“那就还如先前一般,让病轻之人做事,每日额外多给半斤粮食,送到他们家里去。”季听缓缓道。
周放应了一声:“这样一来,就不必让常人过多接触空屋了。”
“还是要去的,不去的话空屋那边的人会多想,万一再出现□□就得不偿失了,叫人每日去的时候多穿几件衣裳,多戴两块面巾,每次去过记得用沸水煮一遍。”季听又叮嘱。
她想了想,又叮嘱一些事宜,便要往太医的住处去,申屠川也跟了过去,两个人一直忙到天黑才回来。
随着空屋住的人越来越多,郊县其余地方的染病之人也越来越少,所有人从一开始的闭门不出,到偶尔出门买些东西,总算是看到了一点希望,然而太医们迟迟拿不出治疗疫症的方子,只能一直这样拖着。
季听本以为目前最要紧的便是太医的方子,然而没几日她才发现,最重要的是粮食。
这些日子百姓们家中的存粮都吃得差不多了,越来越多人爬上屋顶求粮,她带的那些,府衙粮库存的那些,很快就见了底,再这样下去,瘟疫还未解决,饥荒就来了。
“我已经给皇上递了折子,要他尽快送粮食过来,但最快恐怕也得四五日。”季听皱起眉头。
申屠川淡定的抿一口茶水:“只要将这四五日熬过去就好了,殿下不必忧心。”
“你说得容易,这时间说长不长,可说短也是不短,百姓们没了口粮,怕是会生事。”季听一想到除了瘟疫还要应对其他,不由得叹息一声,一抬头看到申屠川淡定的脸,她顿了一下,“你有法子?”
“实不相瞒,我确实有办法,虽然不至于叫所有百姓吃饱饭,可勉强渡过这四五日还是没问题的。”申屠川回答。
季听立刻问:“什么办法?”
“吃大户。”申屠川一字一句道。
季听一顿:“郊县都是普通百姓,即便是富裕些的人家,也没到大户的地步,你不会以为这里是京都吧?”
“百姓普通,可这里的商户却不普通,我说的大户,是指商户。”申屠川看向她。
季听沉默一瞬:“你指的是?”
申屠川静了片刻,露出一个满意的笑:“牧与之似乎有几家米面铺子。”
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