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刀高高举起——比起阿诺斯他也好不到哪去,身上的罪业铠被打崩打裂了好几处。
猩红黎明同样被黑红色火焰点燃,刀刃上的符文在黑红火焰加持下显得异常诡异。
他的手腕一晃,七团黑色火焰落地,将凌与阿诺斯连在一条线上。
阿诺斯不屑一笑,说道:"我说过,任何魔法在这里都是..."
只见凌轻盈地踏着那地上的七团火焰,等阿诺斯反应过来时,凌已经翩然而至。
滚烫的刀刃不带任何感情地刺进阿诺斯腹部。
"任何魔法在这里都是无效的,但这不是魔法。"凌声音冰冷,"你应该知道猩红黎明是用什么做的吧?"
说完,凌将刀锋猛地抽出,带出的一蓬鲜血立马被猩红黎明吸引至刀刃上吸收殆尽。
"猩红黎明...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以让开了!"凌收刀入鞘,拍拍手,"从此刻起直到我的生命终结之日,你都不得阻止我进入寂静花园!"
"寂静花园会在你的生命终结时呼唤你的灵魂。"
阿诺斯留下这句话便与周遭的虚空一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鸟语花香、阳光明媚的河滩。
清风拂过,带起无数花瓣。
白袍男子正在坐在河滩旁的那棵菩提树下垂钓。
"来了?"他的语气平静,对凌的到来丝毫不感到吃惊,"很少有客人来拜访我,所以不管什么事都放一放,先坐下陪我这个老人家聊聊吧!"
凌解除了身上的罪业铠,走到男子身边坐下。
男子转过头来时凌因为震惊而瞪大了眼睛——那是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很奇怪吗?"男子丝毫不觉得奇怪,"你真的以为前任店长是把你从你现在那个世界捡回来的吗?"
"你...什么意思?"
"天机不可泄露,还要劳烦你自行体会。"
鱼竿忽然动了,男子轻轻一提便将那只足有凌手臂长的鱼拎了出来。
"你的目的我清楚,只是我早已不想再过问白夜骑士的事。"男子将鱼从鱼钩上解下丢回水中,"我现在想做的,就是和我的命中三女厮守至尽头,不出所料的话,火应该快要熄灭了吧?"
"你就不想再次拯救世人吗?"
"这个问题很有意思,近三万年的时光里到底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男子笑了,"旧的敌人被打倒,新的敌人就会崛起。
我们看着故国银月被毁灭,又见证了在废墟上诞生的新帝国,周而复始,始而复周,
这其中受难的只有百姓而已,可能终结也是一种解脱吧。"
"剑圣..."凌有些呆住了,"您..."
"我不会再出手,但不代表白夜骑士不会。"男子从口袋中拿出了个绘着银色眼睛的徽章,"如果火焰尚未燃尽,那么你们的战斗就有意义,如果柴薪已然耗尽,那欢迎你来寂静花园成为我的邻居。"
他深邃的眼睛看向远方。
"若是火焰熄灭,这方宇宙会堕入黑暗,但在近乎永恒的黑暗里终究会诞生出一缕微弱火焰,那会是全新世界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