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散步似的。
楼道里更黑。
视觉没了用武之地,听觉就变得敏锐。
宁鹿沉下自己的呼吸,数着南屿的呼吸声。
终于,忍无可忍。
停脚,转身,反手把他推到墙边。
“你吃药了?”
耳边略微沉重的呼吸声没有被打乱,依旧平稳规律,丝毫没有被揭穿的心虚不自然。
“是。”南屿靠在墙上,他也没指望能瞒住宁鹿,只是没想到连家门都没进就露馅了。
今晚,还能进家门么?
他的思绪有点发飘,心不在焉地想着相比他此时糟糕的状况无关紧要的问题。
宁鹿的手在他身上摸了摸,翻出一个药瓶,她没有用眼睛看,而是用手指量了一下瓶子的形状大小,然后陷入沉默,不知在思考什么。
南屿半阖着眼睛,知道她在想那些在他这里问不出来的答案。
“那个司机有问题,对不对?”宁鹿轻声问。
准确地说,是车上的电视有问题,里面放的音乐有问题。
和那天晚上司徒给她打的电话里的音乐声是同一种作用。
是他们的人。
不管我们做了什么,你应该都会理解吧?
司徒的声音又钻了出来。
宁鹿晃了晃脑袋,把司徒的声音赶出去。
她努力捋清思路。
“这些药是他们给你的,南池哥手上也有这种药,他的药应该是从南叔叔那里哪来的。这种限制级的药品制作流程,配方都是保密的,除非是非常亲密的关系,不可能共享这么机密的成果……”宁鹿把药瓶收进手心,微微眯起眼,觉得逻辑推导出来的结论令她匪夷所思,“所以,南叔叔和B极……这怎么可能?”
“我父亲和B极是什么关系,很重要么?”
宁鹿皱起眉,他的气息很弱,连她的头发丝都带不起来。
都这样了,他还在笑。
有什么好笑的?
她好像猜到他要说什么屁话了,全身都紧张起来,随时准备在他胡言乱语的时候给他来一下子。
“重要的是……”他微微俯下身,生怕他的声音太轻,她听不清,“他们,所有人,想要对付的,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