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劳作归来,从两人身上捕捉到了一些熟悉的影子。
刘振有些灰暗的心再次兴奋起来,大声喊道:“嘿!柯池!田歌!我是小振啊!你们不认识我了吗?”
柯池和田歌两人转过头来,缓缓靠近刘振,上下打量起来。
刘振脸上的兴奋僵硬凝固了。
虽然眼前两人并没有说什么,但顶尖的心理学知识让刘振看出了他们现在的心理活动。
冷漠,嫉妒,仇视,唯独没有少年时期的亲近友情。
果不其然,柯池他嘴角咧开,脸上浮现嘲讽的笑意:“小振?别说的这么亲近,我们所熟悉的小振早就离开了,你不过是挂着他名字的外乡人罢了。”
田歌性子比较直,不像柯池一样冷嘲热讽,只是冷哼一声:“你大学生当得好好的,还回岗山村这穷乡僻壤的鬼地方干什么?这里不属于你!”
最伤人的话并不来自于你的对手,而是来源于你所信赖的朋友和家人。
在中南医大五年,刘振受了无数委屈和唾骂,他都横眉冷对,从不放在心上。
因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每当想到村里的朋友和老父,他都会涌起无穷无尽的动力和希望。
但是回到岗山村的第一天,被往日的朋友误会谩骂,刘振哭了。
眼泪顺着面颊落下,刘振心态彻底失衡,高声吼了回去:“你们以为我去考大学是为了自己享福的?”
“你们把我刘振当成什么人了?见利忘义的叛徒?”
“我当初为什么考大学?还不是为了出人头地,回来建设家乡?”
“难道和你们一起在田间劳作,面朝黄土背朝天,才算是真正的岗山村人?”
田歌面色微变,觉得自己可能误会了刘振,尴尬地低下了头。
柯池疑心病比较重,对刘振说的话,一个字也不信:“说大话谁不会?有种做给我看!谁知道你会不会放完大话之后就像五年前那样,一句话不留地离开?”
一通怒吼之后,刘振擦干了双颊的泪水,红着眼睛冷笑,伸出一根大拇指指着自己:“我刘振说话,从来不需要向他人证明,我,问心无愧!”
柯池被刘振的话震撼了片刻,随即又冷下脸:“那蔡晓雪怎么办?你没什么对她说的?人家等你等了五年,整整五年!女孩儿有几个五年啊!”
“哦哦哦哦!看你的表情,不会是把人家给忘了吧?”
“蔡晓雪……”
刘振面色惨白,不敢置信道:“她不是嫁给少龙哥了吗?”
此言一出,田歌怒了。
他抓住刘振的领子,满脸血色:“狗屁的嫁人!”
“刘振我告诉你,不想负责任就别胡编乱造,给人家小姑凉泼脏水!”
“我们所有人都知道,蔡晓雪是个冰清玉洁的黄花闺女,别说嫁人了,二十岁的人了,连恋爱都没谈过!”
“别动手啊!咱们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儿,有什么事儿是说不开的,哎……”
听到这话,刘振循声望去,只见一名昂扬大汉满脸愁色地走了过来。
刘振连忙跑过去,抓住大汉双肩,神情激动:“蒋少龙!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小雪不是说她喜欢的人是你,要嫁给你吗?我大二那年回来,她亲口告诉我的!”
蒋少龙晃了晃,没能从刘振的双手中挣脱出来,苦笑道:“小振你糊涂啊!小雪从头到尾只喜欢过你一个人,这么明显的事情看不出来?”
“她那样说之前也跟我通过气了,骗你的。小雪希望你在大学能好好学习,不被儿女情长羁绊,才编造出这个谎言的。”
这话如同一根根冰冷的钢针,将刘振的脑子搅得一塌糊涂。
刘振当年和李卿雪谈恋爱,就是因为暗恋多年的女孩儿要结婚了,而李卿雪的名字和相貌与蔡晓雪有几分相似,刘振这才转移了目标,寄托感情。
按照蒋少龙这么说来,他刘振是个彻头彻尾的负心汉了?
“那小雪现在……”
柯池冷笑,语气尖锐道:“蔡大叔托了关系,让小雪在南漳县医院里当护士,已经工作两年了,过几个月就要转正,现在生活好得很,用不着你来操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