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孙绕膝,闲暇时和老友一同喝酒畅谈,可世事无常,由不得他选择,现在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成为一名喋血悍匪,否则就会因为不容于黑暗世界而消亡,成为失败者的一员。
想到这些,他的眼神坚定起来,周围鬼怪般的光影和喧闹也没法侵入他的意识,他开始安静的等待幕布拉开的一刻。
终于猩红色的幕布缓缓分开,剧院里的嘈杂声顿敛,一些情侣还在自顾自的窃窃私语,不过都压低了声音,在黑暗里互相摩擦着身体,眼神里满是暧昧。
“下面请大家欣赏,由戏剧大师博纳瓦撰写的巨作:《刺王》!”一个白面具上插着染红的鸵鸟毛,身穿黑色燕尾服和锃亮漆皮鞋的人站在舞台中央大声宣布,紧接着鞠了一躬,向后隐入黑暗。
跌宕起伏的剧情立刻抓住了张杨的心,舞台剧讲述了一位绝世刺客在重重深宫之中刺杀君王的故事。君王权倾天下,却在方寸之间被人拿捏性命,他为了活命不择手段,甚至举起襁褓里的亲生儿子抵挡。在面对无辜婴孩的时候,绝世刺客有了一丝迟疑,也因此让君王逃脱。最后那名刺客被十几把铁矛贯穿身体,死后驻剑怒目而视,始终不倒!
君王的伪善无情,刺客的悲壮勇烈演绎得淋漓尽致。
张杨喝了两瓶淡啤酒,觉得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他以前从没试过这种麦香味的酒精饮料,没想到如此温润易醉。待挪动脚步走出剧院,身边人群散去,他倚着墙边休息,脑海里仍在回味剧情。
一人一剑,抱着必死的决定杀入必死之境,可终究没有伤害那个婴儿,实在是吾辈之楷模,可惜过于悲壮,使人感伤落泪。仁义而勇猛,牺牲又不畏死,这样的人才配成为君王,可惜仗义每多屠狗辈,尸餐素位的人比比皆是。
嗟叹不已的时候,先前那个吻过他的女孩走到身边,用明亮的眼睛打量他。
张杨忽然觉得女孩的眼睛像星星一样闪亮,转头往天上看去,自然的星辰却被云层遮住了。女孩身材高挑,细巧的琼鼻和诱人朱唇构成的细微曲线使他心里如同爪挠,那股少女身上的氤氲香味更是让他醺醺欲醉。
“这里是哪儿?我迷路了。”张杨环顾四周,只看到一片灯影恍惚的街道,竟不知道自己从哪条路来的。
“跟我走,你就不会迷路了。”女孩温柔的牵起他的手,带着他一路向前。
不知走过了多少重叠的灯影,不知晃过多少喧闹的人群,头脑越发迷糊的张杨直觉脚步在拾级而上,走进一间屋子。他闷头坐在床边,已有了睡意,门吱呀一声合上,耳边传来衣服滑落的悉索声。
窗帘被拉了起来,外面的夜景就一点也看不到了,随即一只肤白如玉如脂的纤臂伸过来关了灯。张杨心里一阵惋惜,他还没来得及欣赏那些好看的枫叶墙纸。
一进被子,女孩赤.裸的身体像水一样滑入他的怀里,张杨一辈子都没法忘记那如同上好绸缎般的触感。
“进来吧!”女孩热热的、颤抖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而他也确实有种强烈的进入某道门的冲动,却束手无策。
黑夜中传来女孩幽幽的叹息,一双手帮他进入了一个柔软舒适的地方。
张杨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膨胀、膨胀,最后砰的一声炸开!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昨晚让他舒服的地方一阵胀痛,明媚的阳光从旅店房间的窗口落在被子上,但身边却空无一人。
扶着宿醉微痛的额头,张杨穿好衣服下楼,走到前台,胖老板正专心解决一块瘦肉三明治。
“那个女孩呢?就是穿着黑色连衣裙……”张杨急迫的比划双手问道。
“凌晨就离开了。”胖老板使劲咽下满满一口,打断他的话,又鄙夷的望了他一眼,心里却想这小子真是艳福不浅。
走出旅店,可是街道上哪里还有女孩的身影,张杨用力捶着自己的脑袋,可是连她的样貌都记不清楚了。
萍水相逢的终将失去,如同旅途中的一站,来了又走了,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只在心底留下一道无法磨灭的倩影。
张杨心里一阵怅然若失,但最终还是用意志定住心神,朝着辛迪加城外走去。
出城门的时候,一个马脸男人撞了他一下,等他转头看时,却再没见着,满腹心事的张杨也没当一回事,找到坐骑假眼,准备回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