淌进两边的下水道里。
伏尔戈地区的排水系统畅通无阻,暴雨过后,很快泻去了积水,街面上只剩下一层反射着柔亮天光的湿润。
一个歪扎着辫子的金发少女一步步走过街头,一绺染红的发丝绑在充满质感的秀发里。路面倒映着她的影子,从露出娇嫩脚趾和粉色寇丹的凉鞋,再到弧线优美的小腿。凉风吹拂,白色的针织无袖衬衣下纤腰毕现。她手里举着一把黑色小伞,虽然雨过天晴,仍有珍珠般的水珠从边缘滚落。
路人纷纷注目这个和雨水一般纯净的少女,她不施粉黛,就这么优雅的抬腿迈步,就算是再严苛的礼仪专家也挑不出一丝毛病,这是从小在豪门世家中浸润才能养成的气质。
如果张杨看到这一幕,一定会眼珠子都要惊得掉出来,她不就是在训练馆里遇见的少女娜娜吗?
娜娜穿过一条条街道,径直来到伏尔戈中央被拦腰截断的巨大岩山面前,纯黑的建筑群周围的光线晦暗不明,像是笼罩着一层迷雾。
即使是拔地而起的岩山也没能阻碍她的脚步,只见少女沿着无形的阶梯拾级而上,慢慢的踏入这片未知的禁地之中。
穿过那些没有亮光的诡异建筑,偶尔一盏橘黄色的街灯从墙壁上曲折伸出,照亮拐角处的一小块地方。到处都是窗棂紧闭的高塔和尖顶建筑,哑光的黑色砖石如同死人僵硬发青的面庞。
少女的清脆脚步声顺着如水般的地面传出很远。不多时,她来到一间高大的府邸门前,纯黑色的大门足足有十多米长宽,铁铸的门板上刻满不明意义的古老暗纹,两枚沉重的铜环即使悬在半空中也纹丝不动。
吱呀!
拖长了的开门声响起,至少有十吨重的铁门竟然被人从里面缓缓拉开!
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年轻男人打开了门,手上带着丝绸质地的纯白手套,身段颀长,梳着一丝不苟的中分,戴一副单片眼镜。胸前口袋垂下手帕的一角,上面绣着小小的红色字母‘Y’。
“您回来了,小姐。”他恭敬的弯下腰,右手按住胸膛致礼。随即接过娜娜手中的伞,半跪在地上,奉上一双白色绒面的拖鞋。
“伊格莱西亚斯,爸爸和妈妈呢?”娜娜轻声问。
“老爷和夫人中午的时候离开了,最早要到一个月后才能回来。”黑制服双手捧着少女换下的凉鞋,放进藏在墙边的隐蔽鞋柜里。
“那么这个月都可以好好的玩一玩了。今天我又找到一个玩具,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拆开他……我饿了,去准备晚餐。”少女吩咐道,然后顺着柔软的猩红地毯,走过那些挂在墙上的暗色调的大幅人像油画。府邸里昏暗无光,弥漫着一股沉郁的松香味道,大概是从雕满血红玫瑰的木门和那些油画颜料里散发出的。
走过仿佛没有尽头的木质走廊,转角处放着一具空的铠甲,用架子支撑,如果不是通过铁面具的眼眶可以看到里面的真空,还以为是个披甲武士站在那里。
推开自己的房门,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盖着三色堇花纹被褥的床,地面棕褐色从异域进口的豹皮地毯上绣满了扭曲的蝌蚪文字和祭祀图案。
娜娜走到两米高的椭圆形落地镜前,拿过桌上的化妆盒,先把自己的嘴唇涂成诡异的血红。微微抿了一下,脱下白色针织衫和短裤,一丝不挂。光滑的后背和立起的锁骨构成一幅让人血脉贲张的画面。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酮体,白皙的皮肤上流动着瓷器般的光泽,她就像一个小巧的白瓷娃娃。随后娜娜换上一件暗红色的丝质束胸百褶裙来到餐厅。
坐在长餐桌的一端,两边放着插满蜡烛的银烛台,第一道开胃甜点送了上来。
温热的蜜饯躺在碟子里,切得薄如纸张,周围摆放着细巧果子。娜娜转过头,似乎觉得空荡荡的屋子里太冷清了,对着立于身后的伊格莱西亚斯说道:“好冷……把我之前带回来的玩具牵过来。”
“是的,小姐。”燕尾服躬身道,拍拍手,铁链子的响动从餐室门外传来。
仆人牵着一个跪地爬行的少年走过来,少年个子高大,四肢着地时也很有规模,啃哧啃哧废了半天功夫才从门口爬到她的脚边。这人正是张杨第二次去训练馆遇到的高个子新人!
现在他已没有了当初的跋扈和骄横,满脸恐惧,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少女。瑟瑟发抖着,套着一件毛茸茸的熊皮外套,四肢和头也都套上了熊皮帽子和手套,团身跪伏在地上。
娜娜伸出脚架在他的背上,就像在用一张带有体温的软凳一样,脸上露出舒服的表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