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为两段!
周围凝聚的水流消散,雾气弥漫着,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味,张杨一剑斩下图菲克的头颅,确定敌人已死才离开。
山顶别墅里,院中摆上一张精美长桌,仆从来回穿梭,将一盘盘的菜肴端上去,银质餐具和烛台也准备好了,长桌上的一头是多洛莉丝,被绳子绑在靠背椅上,动弹不得。
潘兰换了一件黑绒布西装衬衫,打了一条花哨的领带,卷起袖子,裤带勒住肥肉,显得年轻不少,看着‘女儿’多洛莉丝,笑道:“执事大人可是六阶法术系能力者,过一会儿就会提着那黑发小子的头颅回来了,他已经死定了。”
多洛莉丝仰起头,心脏猛烈的撞击胸膛,她很担心张杨,不知道最终的结果会是如何,但是要让她害怕或是恐惧是绝不可能的!
多洛莉丝心道,这个肥胖的中年人绝不是我的父亲,这些人暗中对我的身体到底做了什么?
“你终于不掩饰了,告诉我,我究竟是谁?”她毫不畏惧的怒视潘兰,问道。
“谁知道呢?随便找来的,只有美丽温软的少女躯体才能有足够的鲜活和生命滋养‘铁生虫’,你胸膛里的东西可是千万索尔难买的宝贝,比你条贱命昂贵得多!”潘兰咧开嘴,露出令人作呕的黄褐色烂牙。
这时,张杨一步步走进院子,身后是一串血脚印,手里拎着瞳孔扩散,牙齿紧咬的图菲克头颅,鲜血从断裂的肉筋和血管上淋漓洒下。
“贱命?生命本无高低,只是有些人强行分出的贵贱而已,难道所谓的高贵者的血就要更沉重一些吗?”他扬剑指向潘兰!
中年人嘴唇颤抖,像是见了鬼一样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杨,别杀他,别在美丽的月光下和女孩子面前杀人。”多洛莉丝忽然开口了。
张杨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甩掉剑上的血,收剑入鞘。
他用连杀两人的双手端起盘子,开始打包一些食物,准备在路上吃,潘兰瘫坐在地上,双腿软如烂泥,连逃跑的力气都没了。
不多时,一辆马车从车库里驶出,蹄声笃笃,车里坐着一对少年男女,多洛莉丝换上一件漂亮的粉色长裙,穿着红鞋子,戴一顶漂亮的花边遮阳帽,转过头,轻声问:“杨,你究竟是谁?”
“我?我不过是一个挣脱枷锁的反抗者罢了。”
……
第二天中午,山顶别墅的上空传来翼翅扇动的呼啦声,低空轰鸣将三层落地窗齐齐震碎,一只苍青色的克洛诺斯从天而降,落在庭院门口,劲风扫开浮土,从上面跳下一个双目紧闭的少年。
他身形颀长,披一件灰色白云纹羽织,黑发在脑后拢起,用绳子扎住,面目俊美,只是一道狰狞的疤痕划过双眼破坏了美感,已然成了盲人。
少年怀里抱着一人高的长刀,刀鞘纯黑,刻着万里山河纹,青莲刀锷,黑白缠柄,并非太刀制式,而是古制苗刀。
潘兰从里面连滚带爬的跑出来,看到门口的目盲少年,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比昨晚抖得还厉害,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出来,少年也不急,也不说话,静静地等着。
潘兰深呼吸了半天,才勉强平静下来,哆哆嗦嗦的说:“青神大人,图菲克执事他,他被杀害了!”
目盲少年点点头,山风吹过,羽织的下摆鼓荡,他纹丝不动站住,开口道:“把故事说完。”
中年人咽下一口唾沫,把经过自己粉饰过的前因后果讲出来,说到黑发少年斩杀图菲克的时候,青神微微扬起眉头,当说到少女多洛莉丝体内的铁胎时,青神眉头皱起,打断他的话,说道:“为了一把神兵利器,就要牺牲一条生命?”
“上古时期不是有以人的血肉淬剑的佳话吗?我也是想仿照一下,铁胎当然是献给青神大人您,谁知……”潘兰摇头叹息,九十九拜都叩完了,就差最后这一哆嗦,结果被人抢走,自己想在四神院晋升的道路也断了。
“我虽然目盲,却能看到人心的颜色,”青神伸出手拂过怀中长刀鞘上的山河纹,一路向上,至刀柄时忽然握住,“你的心,狞恶污秽,为一己之私便要残害生命,其罪当诛!”
目盲少年电光火石间拔刀,逆手收刀,快得连刀光都没耀出就已经藏刀入鞘,潘兰眼珠一鼓,拦腰断成两截,身后的别墅也被无形刀芒整齐的斩开,上半部分斜着向下滑去,不久便轰然坠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