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于安也才开口道:“你的帽子不打算要了吗?”
“帽子?”郁小冉迟疑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她之前打球赛戴的那顶帽子还没有找到,“帽子在你那里?”
“没办法,上面总有我的凭证啊。”于安也似有似无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不过郁小冉似乎没有明白,“什么?”
“想要的话,今天下午下课的时候来找我吧。教室你知道的吧。A班。”
“知道知道。”她连连地应着。
知道,岂止是知道,郁小冉还曾经无数次地跑进去过,趁着他们搞好卫生的时候,就进去里面把他们擦干净的黑板重新画的乱七八糟,总而言之,一句话,她要实行报复。到现在都没有被抓到过,这可是她最自豪的一件事了。
最后,于安也只是微眯着眼睛,对着她警告到:“记住了,一下课就来找我,别让我等。”
“哦。”她随便地应了一声。
到了最后一节课下课的时候,郁小冉一直惦记着她的那顶帽子,那可是她花好不容易狠下心,买的最贵的一顶帽子了,花了她一张毛爷爷啊,怎么可以就那么舍弃。
于是一到了下课的时候,她就像被放出笼的小鸡,匆匆忙忙跟夏以琪道了别之后,就要想着往A班的方向赶。
可是走到一半的路,她就有些不爽了,她凭什么要那么乖乖听于安也的话。那个人可是她的仇人,他说不要让他等她就那么赶过去干什么,她就偏不,她就是要慢慢地走,最好于安也不要把帽子还给她,那样她就能够报告老师,说某尖子班的某个人拿了她的东西不肯归还,看他还要怎么嚣张。
郁小冉在路上看看花,拔拔草,捡捡树叶喂喂鱼,绕着那栋教学楼来来回回走了五遍,就是死也不经过于安也所在的班级。
以至于,从F班到A班一段可以用五分钟就到的路,硬是被她用了一个小时。
等到她到了A班的时候,班级里面已经空空荡荡没有人了,于安也也不再里面。这也难怪,都下课一个小时了,就算是爱学习的人,也肯定不会选择在这里,都跑到自习室里面去了。
不过,尖子班的课室果然是有尖子班的样子,期中考也快要到了,这里特别地有尖子班的气氛。那摞摞的书,书角微翘,不知道被翻过多少遍了,一一高贵冷艳地被放在桌面上。几乎每一张桌子都是这样的景象,只在桌面上留下一点空白可以写字的位置,然后全都被书占满了。
哪像他们班,一张张那么干净,桌面被他们擦了一遍又一遍,都快变成镜子了。他们班主任的指导方针向来是,在学习上搞不过人家,那咱就争取在卫生上搞过他们。
所以一下课,每个人拿着布拼命地擦啊擦啊,就为了争取一点赢过学霸们的优越感。可是人家学霸根本就鸟都不鸟他们,看看,一个好好的教室那么粉笔灰乱飞,她几乎可以想象一个老师单枪匹马在台上舌战群学霸的壮观场面。她回去,得好好向班主任报道一下,看看用不用修改一下革命方针,每天那么搞卫生,她都快烦死了。
她四处地看看,确实四周都已经没有人了,便肆无忌惮走进去,拿着粉笔,照样往上面乱画。不过,黑板上面已经写满了一条条她不认识的公式,再写也没有什么意思,看着也头疼,于是她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那一大片挂着爱因斯坦,挂着爱迪生的名言牌匾上去。
世上最无聊的事情莫过于恶作剧了,可是偏偏就是有人对此乐此不疲,郁小冉在墙上画地不亦乐乎。
就在她对着自己的杰作哈哈大笑的时候,爱因斯坦被画上圣诞老爷爷的帽子,留了圣诞老爷爷的大白胡子。
她第一次觉得,爱因斯坦是那么可爱。
爱因斯坦也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倒霉。
放下粉笔,一转过身,视线不由得被一个角落吸引住了。
其实,走近了她才发现,并不是每一张桌子都是那么规划整齐的,比如说,就在靠窗的角落那一张桌子,虽然也是摆满了书,可是那些书却新得像是刚刚发下来的一样,而且在桌子上也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写字的余地,一大堆的书摆得很高,要是郁小冉坐在那椅子上,老师站在讲台上绝对看不到她的头。一看就是一个好睡觉的风水宝地,她走近了那张桌子,掀开了一本书的第一页,上面用黑色笔写着主人的名字。
——于安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