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什么样的心态呢,杨允杰不懂。
……
再一次来到摄制组,有一些都算是老熟人了。宁岩桥和杨允杰见面互相寒暄了几句,便试探问到了他身后的顾非池。
“她这是…”
“助理。小顾。”杨允杰轻盈地挂笑介绍道。
“哦,成助理了…”说着,宁岩桥望向身后的蒋然:“蒋然,你以后可得多关照关照小顾知道吗?别像前几次那样,不是这就是那。”
“嗯,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大意了!”蒋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前几次?”杨允杰疑惑。
“就是被袭住院那次。”顾非池事不关己答了句。
正说着,宁岩桥就被导演叫走了。杨允杰在老远看着,小声嘀咕道:“我还以为是出车祸那次呢…话说那一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出车祸?”
“呵…”顾非池呵嗤一笑:“因为鸳鸯。”说着,她独自离去了。
……
顾非池总是独立地帮杨允杰料理着事务,偶尔也参与集体帮忙。摄制组的进度总是紧张的,繁忙过后,她总会一个人在老远的地方看着风景。因为这次与上次不同,比起时装剧,古装的拍摄地总有很多自己没见过的新奇可看,她现在的状态就像是在超负荷的旅游中挤出唯一的一点修养身心的时光。
“可能,我比你幸运…”嘈杂的取景地旁,顾非池一人靠着大树又拿出了那个太阳形状的吊坠。
“很精致。”一人在她背后道。
顾非池回头,只见来人是戴着乌发头套身着华服佩剑的宁岩桥,她一瞬错愕,立即扭头故作看风景收起了吊坠装进裤兜。
“为什么收了,坠子是戴在脖子上的,不是装在口袋里的。”宁岩桥总是能用看怪物的眼光去笑看她的举措。
顾非池昂首低眸两步走上前像唠家常一样随意道:“你要是有兴趣,我倒是可以借你戴戴,不贵,你就拿你自己做抵押就成。”
“你又来了,现在敢像你这样跟我开玩笑的人可已无第二个了。”
顾非池从容道:“是因为我‘气概不凡’么。”
宁岩桥对顾非池从上至下比划道:“我说‘勇气可嘉’才是。”
这时,杨允杰也身着华服走了过来:“聊什么呢?”
“疯言戏语罢了…”
杨允杰点了点头:“下一集的本已经出来了,你有空划一下吧。”
“我这就去。”
看着远走的顾非池,宁岩桥疑道:“真不知道她的心是什么长的,张弛度可以这么大。”
“她这人也就是嘴坏…”杨允杰喃喃着,忽问:“上次她遇袭,是你救了她?”
“啊,也不算是,我只是恰巧找到了她。”
“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时是什么个状况?”
宁岩桥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看着远处的小溪,沉默半晌,道:“她非常奇怪,什么也没说,只念了两句诗。”
“诗?”
“平生忆念消磨尽,昨夜因何入梦来。”
杨允杰怀疑笑道:“您记得可真清楚呢。”
“我以前的剧本里有过这样的桥段。”
……
收工之后回到旅店,宁岩桥一头栽到床上看着天花板,又想起了那两句诗。
“不懂,真的不懂…当时她看见我难道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什么又叫‘平生忆念消磨尽’呢?把某样忘不掉的东西用一生的时间去消磨殆尽…把我在她的意念里消磨殆尽?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不合理…”他习惯探索的心因为这个分析不清的问题一度苦恼了他很久。
又是一番思索,忽然,他想到什么,坐起身来道:“或许她当时说的根本就不是我…不是我,那又是谁呢…”
深夜,宁岩桥起身去洗手间,偏远的拍摄地附近供应的旅馆总是简陋的,洗手间也是在走廊外共用,他披上衣服,走到了走廊。
在拐角的楼梯口,他突然看见了坐在楼梯上的杨允杰,杨允杰正提着一只吊坠一个人聚精会神地端详着。
宁岩桥的视力是非常好的,虽然杨允杰很快察觉了来人收起了吊坠,但他还是看见了坠子的款式。那是一个挂有弯月形状的精致吊坠,俨然和他白天见到的顾非池手里的太阳吊坠是一对。
——是这样吗…
宁岩桥心中闪过了这样的答案。
——众人眼里都以为是他杨允杰像我宁岩桥,而在她心里,其实是我宁岩桥像他杨允杰吗?那两句诗说的既然不是我,不是我,只有是他吧…是这样吗?
宁岩桥的脑袋飞速地分析着。
——可是为什么,她拿的是太阳,而他拿的是月亮呢…
片刻的思索,杨允杰已走上前来:“宁老师。”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明天哪有精神。”
“没事儿,我经常这样,这么多年都习惯了。”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管任何事,都不及身体重要,早点休息吧。”
“谢谢老师提醒。”
说罢,杨允杰便径自回到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