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却突然想起什么来,道:“哎呀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我得把眼镜摘下来开工前再戴,不然时间长了眼睛可受不了!”说着她立刻朝反方向跑去。
看着远走的姚可心,宁岩桥笑道:“她倒是个实在人。”
“什么实在,她这就是典型的…那个什么…‘眼大无脑’!”杨允杰讽刺笑称着。
姚可心低着头在包里翻着药水冲进洗手间,正与出洗手间的顾非池撞了个对脸。
“啊,是你,你刚才怎么走了?”姚可心纳闷道。
顾非池见她,挖苦道:“怎么?又来扮女鬼了?”
姚可心抿起嘴,打量着顾非池依旧不改的行头,赔笑道:“对不起…上次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吓着你了?”
顾非池轻声一叹,想起上次剧院洗手间遇到的青面红衣女鬼,的确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把她吓到。这次见了化着裸妆的本尊,倒也并不可怕了。她站在水池边放开水管冲了冲手,姚可心见了怀疑问道:“这么冷的天,水不冻手吗?”
“还没有到冻疼手指的程度,就当是在御寒。”说罢她关掉水管面向姚可心又道:“就像你一样,扮鬼归扮鬼,还不至于能吓死我,就当是锻炼心智。不过我可不敢保证下次你这么整别人会不会出人命,你还真以为吓死人不用偿命吗。”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后来还以为你是故意在和我对戏呢…”姚可心低头嘟着嘴。
“算了,你眼瞎看不出真假,我心瞎探不清虚实,我们也算是半斤八两了,谁还有资格多计较谁一些呢。”
“嗯…”姚可心并不明白她表达的是什么,又问:“你是演员吗?为什么你也在剧组?”
“我是杨允杰的助理。”
“哈?杨允杰居然还请了助理?真是越来越有范儿了嘛!”
“你也是天戈剧团的演员来拍戏的?”
“不是,我和杨允杰不在一个团,我是阳光剧团的。但我的确是追着杨允杰来的!”
顾非池微点点头,对她与杨允杰的关系并无兴趣,跟着她借故离开了洗手间又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中。
忙碌了一天收工回到旅店已过零点,大家都疲惫地回房歇息。顾非池回到房间,从窗口看见了站在楼底冻得直打哆嗦的姚可心。
她烧了一壶水,倒了一杯出来放温,端起水杯再次走到窗边的时候,见姚可心依然还在,她晃了晃杯子靠在了窗框上静静观察着她。
风中的姚可心穿着红色的风衣怀抱着双臂不住地眺望远方。
“大晚上兴致这么好在这喝西北风啊。”
姚可心闻声回头一看,只见顾非池不知何时已走到了她的身后,不以为然地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开水轻轻地晃着杯子。
“你真的是很喜欢红色。”顾非池递过一杯水给姚可心。
姚可心灿烂一笑接过杯子就捂在了手心:“因为红色鲜艳热情啊。”
“照这么说,你扮的女鬼也是热情的了?”
“可不是嘛,作为一只寂寞的孤鬼,不被人们所理解的在这尘世间飘飘荡荡几百年,她的肌肤虽冰冷,但内心一定是和红衣一样充满着热情渴望着爱的!”姚可心很认真地说着。
顾非池咳嗽了一声喝了口水:“你还真是挺敬业的,研究女鬼的内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姚可心摇头:“其实我也不算太明白,这些都是杨允杰告诉我的…”
“哦?他倒是很懂。”
“以前我表演给他看,他总说不到位不到位,他很细致地跟我讲女主人公心里的想法与情绪,简直都像是导演了!”说着,她又小声对顾非池笑道:“不过在我的刨根问底之下,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懂那么多了!”
“为什么。”顾非池不想破坏姚可心爆料的雅兴。
“他以前有个同学,好像挺喜欢他的,有一次穿着红衣向他告白,而告白的方式就是说了一个女鬼内心的爱情故事!不过后来被杨允杰婉拒了。啊,她应该也是戏剧学院的学生吧?那个时候杨允杰在学校可是有一票狂蜂浪蝶跟着后面穷追不舍的!不婉拒的话简直一人一口都不够分的!”与其说姚可心是在揭杨允杰的短儿,倒不如说是在变向的夸他。
顾非池知道姚可心的形容并不夸张,她打量着姚可心,疑笑道:“这么说,你这红衣女,也是其中之一咯?”
“我喜欢杨允杰那可都是剧团里公开的秘密!我才不管别人呢,我就是要做那只追到最后修成正果的红蝴蝶!”姚可心说着陶醉在了自己的遐想中。
顾非池很想笑,她忍住笑意:“可是,穿着红衣追他的人也不止你一个,你就不怕人家也和你一样永不言弃,甚至屡败屡战,你要是输了怎么办。”
“不会啦!人都已经不在了怎么战,真以为人鬼情未了啊。”姚可心摆了摆手脱口而出。
“不在了?”顾非池一愣。
这时,一辆小车驶了过来,见杨允杰和宁岩桥二人下车,姚可心赶忙跑上前去:“杨允杰!你可回来了,我等你好半天了!”
杨允杰一抬头,只见姚可心一身红衣就要朝自己扑上来,他赶忙拉住一旁的宁岩桥:“啊…宁、宁老师啊,我们是不是还有什么对手戏没有排清楚啊,走,我去你房间详谈!”
宁岩桥无奈,被杨允杰强拉进自己的房间。姚可心跟在后面喊了几声,见自己失败,撅起了嘴耸耸肩只得自己回房。
顾非池平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心里却有了新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