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是受害者啊。”
宁岩桥想了想,一拍大腿道:“这样,我再跟你说个事儿吧。其实你这样的经历我以前也见过。你还记不记得翼明港那边的筒子楼?我妈还在世的时候,我住在那里,我隔壁有个邻居,他的情况也和你差不多,他老婆跑了以后,他整天借酒消愁,闲话传遍了左邻右舍…可是你知道,最后是一种什么样的局面吗?”宁岩桥又一次想起了往昔,满面愁容。
“局面?呵…都说红颜是祸水,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无非是频添三个人之间的憎恨。”
“对,后来无法容忍背叛和闲话的邻居为了找他们报仇,跟到情夫家中趁夜放火烧死了他二人。”
“……这难道不都是被逼的吗。”
“他的遭遇虽然很可怜,可是老天并没有同情他,在火焰蹿起不可控制的时候,他自己不慎被波及,意料之外的也跟着送了命。”
“……”蒋然咬了咬牙,形如感同身受:“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
“我觉得,这样的结果没什么不对。”
“你说什么?你…”蒋然有些气愤,但他很快把怒火压制了下来,不悦道:“虽然他放火是有不对,可他才是最无辜的受害者啊。”
“他本来是很无辜,因为别人抢了他的老婆,可他因此一个转身要了别人的命,一个夺人,一个夺命,你说谁无辜?”
“……嗤!”
“这样同归于尽的做法,实乃下策呀啧啧啧!蒋然啊!你试想一下,如果当初他不那么做,也许最后赢的会是他自己呢。”
“赢?他怎么可能赢…他老婆背叛的是他,又不是那个情夫。”
“是啊,他怎么可能赢,他都已经成‘古人’了,赔进去了啊…”宁岩桥向后一仰。
“这样的伤害如果一直压在他的头上,我想他活着也会很难受吧。”
——果然,这样的伤害,并不是灌输一两个事例警醒就能够放开的啊。
宁岩桥托着下巴又思索了起来,眼珠子转了几转,他突然道:“诶蒋然,以刚才我邻居的事例,我敢和你打赌:就你这事儿,只要你继续做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即使你不算计不报仇,最后赢的那个人一定是你!你信不信?”
“哈啊?”蒋然质疑地一张嘴:“我就什么都不做,我还能赢?”
“继续做你自己啊。”
“你赢的概念是什么?”
“走着瞧。”
“……”蒋然觉得他又在逗乐:“你就别再逗我了。”
“我没有逗你,你到底赌不赌?”
“你要赌什么?”
“……呃,这个…啊有了,你现在也没有工作,我助理正在向我辞职,你愿不愿意接替她?”
“诶?这算是赌约?”蒋然诧异。
“这当然不是。”
“……”蒋然一斜眼:“那是…?”
“得在这个基础上,我才能和你打赌。期约为三年,你敢不敢和我签约,三年之内任我差遣。如果你签,赌局即开始,三年之后,我赌你定比他二人活得好。如果我失算,则你赢;如果我说准了,则我赢。到时赢的人条件随便提,只要办得到,怎样?”
蒋然沉默地思索着。
——他这么有自信…这真的是在帮我?如果他很善待他的助理,那他的助理又为什么要走呢?他接近我,会不会也是抱有什么不纯的目的呢?我已经在章建契那里吃过一次恩惠亏了,这会不会也是同样的陷阱呢?三年…时间那么长…在这三年里,我又会去干什么样的辛苦活呢?薪水能不能正常发放呢?他是一个艺人,在这么复杂的圈子里,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说不定,甚至…甚至该不会是要我替他干一些黄、赌、毒的违法犯纪的事?!
蒋然正在表情丰富地幻想着各种可能,所有想法全印显在了他的脸上,宁岩桥看着觉得搞笑,打断道:“喂,你想好了没有?”
“诶?我…我…”蒋然回过神来,犹豫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宁岩桥随便道:“没有为什么啊,我就是想证实一下我的想法有几分可能性,如果你也做不到,那也只能证明,当年那个邻居的不归路是他唯一的出路了。”
“难道,活的没有他二人好,就会和你的邻居一个下场了么。”
宁岩桥呵呵一笑:“下场?那你以为,滥情的下场又是什么呢?所以我说,走着瞧咯?看看这天地大道自然运转的奥妙。放火杀人是属低端,滥情被杀同样也是低端,你,跳的出这个低端的圈子吗?”
“我知道他们在你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创伤,但是只要你和我签了约,章建契、你前妻,那可就都是你生命里的‘古人’了…这种已殁又不值得你去怀念的东西,就压箱底去吧!然后在一个新环境里,收藏一些新的事物,再把心一点一点的装满,时间长了,累积的东西多了,就算不知道哪个倒霉日子箱底被翻了出来,你再看看你现今的收藏,再比比过去,啧啧啧…你就会立刻发觉那些旧玩意儿真是又没用又占位置!然后你就毫不犹豫地把它扔咯吧!你看看,多么浅显易懂的道理,早一天归降…噢不不是…归、归正、归正…早一天归正,早扔早轻松啊…”宁岩桥手舞足蹈地卖力比喻着。
“……”
见蒋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表演,他忙笑着解释道:“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这人就是有个毛病,好奇心特强!喜欢一探究竟,也爱反其道而行…这纯属性格、性格,不是目的。其实就算证实不了什么,也只是三年,你还可以有工作有钱赚,不想干了到时候期满你再走就是了。”
蒋然沉默地看着宁岩桥。
——我总是隐隐地觉得,眼前这个和我说着大道理的人,不像是个…那么坏的人…没有原因,不由得,就是想去选择信任…试图如他所说,试图摆脱那样的束缚。
……
“你就这么劝住他了?”顾非池怀疑道。
“没——有——什么劝说、什么道理,那些都是幌子!”宁岩桥一挥手笑了起来。
顾非池疑惑地看着他的笑脸,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也跟着笑了起来:“哦——声东击西…?听了那么久,这倒的确像是宁老师惯用的招数啊。”
宁岩桥回视着顾非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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