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直下…
雪花落满天的冬季,窗户上的雾气被顾非池抹开,灰蒙蒙的天色笼罩整个大地,人们脚步匆匆地行走在雪路上,为着自己的将来辛勤地奔走着,把雪地踩得咯吱响。
“每个人都是那么地忙碌,为着他们的生活,为着他们的追求。可为什么只有我,独自一人被锁在这暖和的小黑屋里…”她偏着脑袋倚靠在玻璃上:“我的追求又是什么,我到底、为了什么而活…”
她低喃着,忽见一女子从她窗前走过,那女子披着长发,穿着鲜红的大衣,脖子上的太阳吊坠在白雪映衬下格外地闪耀。
“这是…”顾非池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不见了。
她赶忙冲了出去,奔跑至窗外,她看见了拐弯消失的红色身影,她紧跟了过去。
刚跟过拐角,她便看见了停留在远处的女子背影,她放慢脚步,犹豫问道:“姚可心?”
“好冷…”女子声音低沉而颤抖。
顾非池一点一点地走近。
“明明有这么大的太阳,我明明穿得这么炙热…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这么冷…”
顾非池听闻疑惑地仰望着天空,虽然雪色映衬是有些发亮,但这样的白并不足以渲染昏沉的天色。
——太阳…天上明明没有太阳,为什么她会说有大太阳…
怀疑间,女子蜷缩着身体蹲了下来,顾非池又上前一步。
“你…没事吧。”
女子闻声,站起来转过了身。顾非池打量着她——她很漂亮,也很年轻,毫无痕迹的脸上镶嵌着一双深邃的眸,颜孔虽美,却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凄凉之感。她穿着红艳艳的大衣,洁白的双腿□□在外,赤着脚没有穿鞋。
——这不是姚可心。这女人,就这么光着脚在雪地里走,倒是新鲜。
“你…?”女子疑惑。
“你很冷吗。”顾非池问。
女子抱了抱双臂,仰望着天空:“是,好冷…我明明一直都在晒太阳,为什么还是那么冷。”
“……”顾非池打量着女子的神色,迟疑道:“现在,我们站的位置,有…太阳?”
“你,看不见?”女子眯起眼仰天而视:“阳光那么刺眼,你感觉不到?”
顾非池又看了看女子。
——看来这人,脑子可能有点问题。
想了想,觉得还是问正事要紧,顾非池转移话题道:“你脖子上的…挺漂亮。”
女子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吊坠,微微一笑:“很闪对吧,我也很喜欢。”
——这链子分明是我的,她为什么会回答的这么顺口。
顾非池微一眨眼点了点头:“这个东西,对你来说,有意义吗。”
“意义…”女子把坠子紧握进了手心:“太阳的温度。”
“太阳的温度?”顾非池诧异。
女子面露愁容咬了咬牙:“它这么漂亮、这么闪亮,看起来这么暖…可是不管我怎么握紧,它都是冰凉的…我根本温暖不了它!我不知道它是不是冰做的,明明是那么美、那么耀眼的太阳,为什么…为什么会捂不热…”
顾非池皱了皱眉,金属和宝石的质感在冬天的确是非常冰凉,但又怎么可能会捂不热呢。她又回想起了女子说看见太阳的事。
“现在,还有太阳吗。”顾非池问。
女子看着远方:“有啊,好刺眼…”
——刺眼…只能感觉到刺眼而感觉不到温度吗…她看到的太阳真的是太阳吗。
“既然太阳大到刺眼,那你…还冷吗。”
女子双手紧握着吊坠点了点头:“为什么…为什么我怎么晒都暖和不起来呢。”
顾非池走近女子跟前顿了顿,接着一脸严肃地摸了摸她的手,又摸了摸她的脖子——无比冰凉。
“……”她根本毫无血气,也根本没有体温。没有体温…既是说,生命体征已经结束了吗。
顾非池平静注视她半晌:“你,已经没有吸收温度和传播温度的功能了啊。”
女子一怔,神情恍惚了起来:“什么?…没有…你是说,没有这个功能了吗…缺失了吗…没有资格了吗…”
顾非池沉默不语。
女子自言自语地说着落下泪来:“没有了吗…没有了、吗…我明明看得见它…一直都看得见它的存在…我那么努力地追逐着它…”说着,她看向了顾非池:“喂,你,能感觉到的吧。”
“什么。”
“被阳光照耀的温暖…”女子说着一声冷笑:“嗤,也是…被大自然抚育着习以为常的人,又怎么可能懂得阳光的重要性…除了无所觉地享受现有资源,她们还会什么呢?只是可笑是我、反倒是我!想求而不得…”
“可是,这里并没有阳光。我们,一直都站在雪地里。”顾非池依旧平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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