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出来的一样。
沈曦直起身将手中那衣服递给他,然后轻声叹道:“送来了,我放在北面木屋的柜子里,一直在等你回来再下葬。”
安修谨轻轻的抚摸着那件衣服,好半晌才似笑非笑的咧了咧嘴道:“等我做什么,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就是。”
“想着总让你们再见一面才好。”沈曦知道他心中凄苦,只是面上没有显露出来,丧妻和丧子的双重打击,不管是谁都不可能轻松接受的,何况他的妻子和儿子,还死的那样惨烈。
安修谨的嘴唇颤抖了好几下,他才艰难的挤出来一句话:“有什么好看的,她都不要我了,我看她干吗?”
看着眼泪在眼中打转的安修谨,沈曦仍劝慰他道:“找个好日子,让她们母子入土为安吧。”
“子苑才十一岁,她怎么舍得,她怎么舍得!”安修谨忽然用手中那衣服捂在脸上,呜呜呜呜的哭了起来,那哭声凄凉悲惨,浑似杜鹃哀啼:“我劝过她,让她不要争,让她不要争!修慎是个好皇帝,我不行,子苑又太小,这皇位争来有什么用?她不听,她不听……”安修谨捂在脸上的衣服,只这几句话的功夫,就已经渗湿了一大片。
看着这样痛不欲生的安修谨,再想起已经成了骨灰的瞿明雪,沈曦也绷不住流下了眼泪,不过她仍是哽咽着劝道:“过去的事,不要提了,你还得往前看,你还有静萱。”
安修谨一边哽咽着一边问道:“静萱知道吗?”
沈曦摇了摇头,然后觉出安修谨看不见,只得又道:“还瞒着她呢。你又不在,我怕她会受不了这个打击。”
安修谨沉默了一会儿,又抽了好几下鼻子,然后才将那件衣服拿了下来,狠狠的脸上擦了几把,手一抬就把那件衣服掼进了柜子里,然后假装若无其事道:“我来说吧,她总是要知道的。”说罢,他抬腿就走出去了。
“静萱,过来,爹爹有事和你说。”安修谨的声音格外的大,不知是不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悲伤。
沈曦抱着棉衣立在客房里,听见隔壁安静萱的房间传来了开门声,父女俩进屋声,交谈声……最后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哭声!
接受母亲突然去世的消息,要用多么坚强的心理去承受?再加上同时接到哥哥去世的消息呢?沈曦觉得如果换成自己,可能当场就晕过去了,可安静萱没有。
这个安静少语乖巧坚强的女孩子,在痛哭了一场之后,看到爹爹也落泪了,就立刻抹掉了眼泪,去安慰她从没看见哭过的爹爹。
父女俩抱头痛哭一场之后,安修谨就带了安静萱去取瞿明雪母子的骨灰。
那间木屋早就被沈曦给堵死了,安修谨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门弄开了,当在这个灰尘遍布的房间里拿出那个破烂包裹时,父女俩还是心酸难耐,当那破包袱褪去,露出里面朱红色的骨灰盒时,安静萱的泪,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安修谨强忍住泪水,将骨灰盒又用那破包袱挽了起来,然后对安静萱道:“走,找个地方把你娘和你哥埋了吧。”说罢,一手拎着骨灰盒,一手牵着抽泣哽咽的安静萱,走出了沈曦家的院子,走进了森林里。
沈曦虽然见过了许多的死亡和分别,可每当出现这生离死别的情景时,却仍会抑制不住悲伤。特别是当安静萱红肿着两只眼睛回来时,沈曦的心都揪着疼。
安修谨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不过仍没有了平时的洒脱,回来后就自己弄了一桶水,搬到房间里洗澡去了。等他出来后,人又恢复了那嬉皮笑脸的样儿,一点也看不出,他刚刚是那样的伤痛欲绝。
有些人,他的悲伤是在脸上的,等脸上换上笑容后,那悲伤也就被丢到脑后去了,而有些人,他的悲伤是放在心底的,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来,可在他心里,苦水成海!而安修谨无疑是后者。
当霍中溪和本我初心回来时,沈曦在厨房里都听见了安修谨放荡不羁的大笑:“霍中溪,老子来了,可打来好猎物给老子加菜?啊,本我兄,好久不见,你怎么比我还瘦呀,也是也是,你小子素了这么多年了,一开荤那可狠着呢,不是兄弟说你,你还是悠着点吧……”
沈曦听着安修谨这貌似欢乐的说笑,鼻子再一次发酸……
作者有话要说:快放假了,这几天回家的人多,大家注意行车安全,尽量避免坐长途客车,坐车时别忘了系安全带。这几天接二连三的车祸消息,实在是让人心里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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