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抬脚往别墅里面走。
白瑜很少回来,一个月可能就来几次。昨晚就是这个月的第一次回金都别墅,不过他还带了人,将林念一起带了回来。
南希走着走着,便慢慢抬起了头,望向二楼主卧的方向。
今天晚上房间没有开灯。
昨晚上她回这里的时候,主卧是亮着灯的。她到林荫道时看到白瑜的车,心里还有几分雀跃,他回来了。
到别墅的玄关,看到那双女人的高跟鞋,女人的外套时,心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疼。
她都忘了昨晚是怎么走上楼梯去了二楼,又是怎样握住主卧的门把将门打开的。她只记得,当她打开门那瞬间,映入眼帘内的那一幕。
林念穿着她的睡裙,半个后背都露在外头。女人跨坐在男人腿上,从南希那个角度看过去,林念和白瑜在接吻。
她被吓得浑身哆嗦,整个人仓惶逃离了那个地方。
从金都别墅跑出来,她在京城街道上游离许久。以前总来京城玩,现在这座城市却像一座牢笼,镶着宝石和金丝带的牢笼。
那牢笼上还编制着她父母的血,她南家一个家族的财权。
她都忘了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白瑜的了,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很小的时候,南父带着她参加宴会,她在宴会厅上看见那坐在偏僻西南角沙发上的小男生。
那时的白瑜长得俊秀又干净,整个人看起来秀气极了。坐在喧闹的宴会厅里,仿佛与世俗脱轨似的。
就那一眼,南希就相中了那个小男生。她从小骄纵惯了,行事作为比男孩还要强横,所以第一眼看到白瑜的时候,就仿佛看到了一道温柔的光。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白瑜渐渐地变了。
国中的时候,他上学与男同学打架,四处交女朋友,林念就是他国中时交的最后一个女朋友。后来开始接管白家的企业,他也是上流圈子里人人称道的风流公子。
但是这些南希都不在乎,只要她喜欢他,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南希觉得她都喜欢。
南氏集团破产后,她被白瑜带来了京城。在这个繁华的城市住了两三年,她也看到他身边无数个女人,但是这些南希都可以放任。
直到半年前林念回来了,她完好无损地回来了,看到林念与白瑜走在一起暧昧的画面,她的心都很疼很疼。
她以为看不见就不会疼,所以她从林念回京城后,便再也没有去过白氏集团,没有像以前那样舔着脸给白瑜送午餐了。
原以为她可以一直忍下去。
原来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看起来那么轻,实则那般重。无疑,昨晚她目睹的那一幕,便是压垮她的最后一击。
她知道白瑜不爱她,她放任他在外玩女人从来不多说什么,但是她忍不了他把人带进别墅,穿着她的睡衣,在她平时睡觉的床上颠鸾倒凤。
南希今年,二十八岁了。
第一次遇见白瑜,她八岁。
原来都过了二十年了,她围绕在他身边二十年,他嫌弃了她二十年。她终于没了执着的力气,放了白瑜,也算是放了她自己。
南希将视线从二楼主卧的方向收回来。
她进了门。
下车时她就发现白瑜的车子停在林荫道,此刻进了玄关,她也看到了白瑜的鞋。与昨晚不一样,今晚玄关没有摆着那双亮眼的女人高跟鞋。
南希换了鞋子,她没有穿平日里那双拖鞋,而是穿了一双新的。
“夫人您回来了。”佣人迎了过来,接过南希手里的包。
对于她的问候,南希还是点了一下头,以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