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宁书尚且如此,更何况伤着的宁棋。等到停了轿,宁棋的伤口已经淌了一大片血,将鲜红的嫁衣染湿,她整个人也是脸色煞白。
媒人吓得一惊,急忙小跑着到和王妃耳边小声细说。
和王妃也不敢耽搁,府上的太医早就安排好了,命人将宁棋先送进内院,让太医小心诊治。
媒人便问:“我瞧着宁家二姑娘的样子不大好,等下拜堂的时候如何?要不要着她身边贴身伺候的丫头顶替着来?”
“不用。”和王妃淡淡地说:“何须本宫找人顶替,他宁家不是早就找好顶替的人了。”
媒人懂了王妃的意思,便下去操办起来。
“夫妻交拜——”
宁书侧过身,深深地弯了一腰。大红的盖头遮着她的视线,只能看见匡策的一双靴子。
宁书恍惚间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还是宁家嫡女,换心欢喜地和他成亲。
然而事实是,自己的确和这个男人成了亲,不过却是另外一个女人占着自己的身体,自己还可笑得成了陪嫁。宁画祝福的话就幽幽飘进了耳中。
“……与姐夫伉俪情深、同德同心、举案齐眉。”
一滴泪毫无征兆地落下来,宁书急忙收起心思。幸好盖头遮着脸,没人看得到她的模样。
宁书浑浑噩噩地被送进洞房,四周忽的静了下来,没有那些道喜的喧嚣,她心里倒是好受了些。紧绷的身体一旦放松下来,便觉得又累又倦。
她将头上的红盖头扯下来,说:“帮我打水,梳洗。”
“姑娘你怎么自己把盖头掀了?”关关急忙说:“现在早了些吧?世子爷一会儿过来怎么好。”
宁书身子就向后仰去,躺在绣着龙凤的大红喜被上。
“照我说的做,世子爷不会过来的。”
关关还想说什么,首秋拉了拉她,对她使了个眼色。四个丫头就服侍着宁书洗了脸,拆了盘发,脱了嫁衣。宁书嫁过来带了四个丫头:首秋、午秋、关关和在河。宁棋也带了四个丫头伺候。宋氏在表面上的东西的的确确是做到了两个人一样。
“你们的住处可都安排好了?”卸去妆容,宁书重新坐回了床上。
“都安排好了,”午秋说,“姑娘和二姑娘分别住在世子爷的西跨院和东跨院,两个院子大小、摆设都是一般的。咱们这西跨院,除了姑娘住的屋子,一旁还有六七间空出来的屋子,两间摆放一干物什,两间给咱们住,还有空余呢!”
“我们几个都看过了,商量着还可以给姑娘收拾出一间像模像样的书房来!”关关笑着说。如今姑娘这院子可比宁家的吟书斋宽敞多啦!
宁书点了点,道:“折腾了一天了你们都下去歇着吧。”
“今儿,我给姑娘守夜,就在外间,姑娘有事就喊我。”首秋说。
几个丫头瞧着宁书有些累,便都下去了。宁书躺在床上,望着大红的喜烛,虽身子乏得厉害,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她不知道该用怎样一种姿态去面对匡策。
“姑娘!姑娘!”首秋慌慌张张地冲进来。
宁书皱了皱眉,四个丫头里就属首秋最稳重,怎么这么慌张。
“世子爷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