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头作沉思状,片刻之后忽地睁大眼睛道:“母亲,葶儿倒是想起一事来。前几天永宁侯夫人不是过府叙话么?话语中似乎提到清河公主府的世子爷今年将近二十了,尚未婚配,清河长公主似乎有些着急,托永宁侯夫人四下打听京城里哪个官宦世家有女儿待字闺中呢。”
经女儿一点拨,二夫人这才想起前几天的事情来,不由也笑了:“哦,我想起来了,永宁侯夫人过府来说话,的确提到过这件事情来着,我一时之间倒给忘了。当时我还对永宁侯夫人说,我近日身子倦怠,懒于出门,也不知道哪家有这样的姑娘呢……”
此时的聂思环,脸突然红了,低垂着头,危襟正坐,一副乖乖小姐的模样,心里却在一个劲的说:“看过来看过来,我就是这样的姑娘啊。”
只可惜她心里头的话并没有被二夫人与聂思葶读到。
二夫人含笑道:“这可是桩好姻缘。听闻那位世子长相俊美,与七丫头倒是登对。这样好了,我明天就寻个时机跟永宁侯夫人说去……”
聂思环终于忍无可忍,“豁”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二夫人,眼睛里蕴满泪水:“娘,你,你太偏心了!”
说完,不管不顾的跑出去了。
留下聂思葶与二夫人面面相觑。
二夫人指着聂思环消失的地方,惊愕不已道:“你的妹妹又在发什么神经,怎么如此没有礼数,怒意冲冲就冲出去了?”
聂思葶一副明了的样子,斯条慢理道:“母亲,你还是别理她了。她呀,就是被您给惯坏了,什么都想要最好的。这不,听说你把现今天下最有前途的青年才俊给聂思芸拉媒,她听不下去,所以就跑了。”
二夫人又气又好笑,跺脚道:“这丫头,就是少根筋!她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难不成我还会亏待她不成!”
聂思葶姿态优雅地拈起一枚密饯,放入口中,细细品味了一番,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这才说道:“是啊,我这个妹妹啊,还真是令人头痛,怎么就没有遗传到母亲一丝一毫的精明呢?我们布下的这么大的一个局,她不明白倒也罢了,现在居然吃那个鬼丫头的醋!那个清河长公主家的世子岂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嫁的!那不是找死么!”
二夫人面露忧色:“难不成环儿那丫头,喜欢上清河长公主家的那位了?”
聂思葶不在意道:“母亲多虑了。若论这天底下姑娘们心中的青年才俊,莫过于平西王与清河长公主府的李誉世子了。虽说这平西王乃我大戚唯一的一位异姓王爷,手握重权,但其性情古怪,不说也罢。倒是这位李誉世子,长相俊美,兼之风流倜傥,那回眸一笑不知道勾去多少姑娘家的芳心呢。所以说,环儿仰慕他也属正常。”
二夫人大为紧张,斩钉截铁道:“环儿想嫁给那个李世子,我绝不答应!”
聂思葶笑笑:“母亲不必紧张,依我看哪,那位李世子未必看得上咱们家环儿。”
二夫人:“……”
的确,自己家的闺女的确没有那鬼丫头好看,但是人各有千秋,自己家的闺女虽说有些发胖,但那是有福气的表现啊,要是万一清河长公主家的那位世子爷好这一口怎么办?
“反正我绝对不会答应的!”二夫人再次重复道。这一次,气势明显弱了下去。
聂思葶拍拍二夫人的手:“母亲,您就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好了,环儿那边我会看着的,保证绝对不会让她与那位李家世子有一丝一毫的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