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人?你才会过他几次?”
清风瞠目结舌了好半天,又摇头道:“绝对不可能,大智师父怎么可能会是那种人?不过那个玉碗真是神奇,要是能够亲眼看到就好了。”
我恨恨道:“大智和尚根本就不是人,他是长安盗匪野狐狸,他是一个妖怪!”
清风呆了半天,低下头想了很久,然后抬头道:“即便他真是一个妖怪,也不见得就是坏的,他干那些事情也是被逼无奈,我也理解他。”
我冷笑道:“昨日谁还在我面前咬牙切齿的说是和尚害了她家炼师的?”
清风叹息道:“昨日大智师父已经跟我解释过了,我家炼师失去记忆其实怪不到他们身上,我们这一路逃亡都是杀人的惨烈场面,炼师心里受不得这个所以失忆,这和他们没关系,再说没有他们,我们现在已经被关进长安监狱了,我那样怪罪他们其实也是不对的。”
我嘿嘿笑了起来:“看来大智和尚的说服力也很强嘛。”
清风恨了我一眼:“大智师父说的是事实,你不要阴阳怪气的挑拨离间,这样没有用。”
我长长出了一口气:“还是说说他们怎么议论我的事情吧,其实我现在也想明白了,大智和尚之所以将我关押起来,就是想给周大另他们造成我已经离开白云寺的假象,使他们好早日离开这地方。”
清风道:“大智师父怎么想的我不知,不过现在看起来那些武侯根本不想离开,他们悄悄议论说你的离开是为了转移视线,所以他们不会走,而且他们相信你还会回来。”
清风又道:“今天庙里又来了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长着一对黑眉毛,满身都是邪气,我听那些和尚说,这个年轻人也不是个好东西,因为他们帮他收拾房间的时候,很意外地发现了他包袱里藏着的长刀,大智师父说那小子估计也是为着鱼炼师来的。”
我奇道:“这个不太可能吧,一个年轻人为了你家炼师单枪匹马的跑到这地方,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他有没有可能只是路过?他身上有刀也有可能是为了防身。”
清风摇头,叹息一声道:“估计这段时日庙里来的人太多,所以搞得大智师父草木皆兵吧,也难怪他如此敏感,为了我家炼师他都紧张好久了。”
我又问清风:“还有你说他满身都是邪气,这话有何依据?”
清风红了脸,有点羞涩地道:“那日我偷窥他,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目的,结果不小心看到他在房间里洗澡,他上身尽是密密麻麻的团花妖兽刺青,当时我就吓懵了,他外表看起来还算憨实,但是脱下衣衫,居然会是这么一个怪物。”
我嘿嘿笑道:“你一个娘子家家,居然偷窥男子洗澡,真是不害臊!”
清风红了脸辩白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怎么晓得他回房间是洗澡嘛?”
我望着满脸通红的清风道:“我就是奇怪了,为什么你偷窥他们不被发现?”
清风咯咯地笑起来:“这便是白云寺奇妙的地方了,不过这些事情我可不能跟你说,大智师父吩咐过,这些事情是说不得的。”
我苦笑道:“你这不是在吊我的胃口吗?”
清风笑着站起来收拾碗筷,转身对我道:“随便你怎么想,该你知道的我会告诉你,不该你知道的我一个字都不会跟你说。”
清风关上铁门的时候,我对着铁门嚷道:“明日过来的时候你带一面镜子来,我看看自己到底变成了什么鬼样!”
清风的声音在地道里遥遥地传来:“好!”
野狐狸这药的确厉害,一连几日我全身都发软,除了能够正常的进行吃喝拉撒以及行走之外,根本无法做剧烈的运动,甚至稍微力量重些都会头昏眼花。这事情让我有点绝望,要是力量恢复不过来的话,以后跟人动手只能任随他人宰割了,不过眼下也没有办法,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看野狐狸这家伙到底会不会真的放了我,其实仔细想来,我就算被他干掉了,也没什么好怨悔的,一是我阿爷阿娘都过世了,二是我没有妻子儿女,去得倒也是赤条条没有牵挂,想到这些我的心就会隐隐的冰冷,觉得自己活在这世界上这样的孤独和寂寞啊。
有时候我会情不自禁地想,假如有一日我悄然死去,四儿会不会想我?这个问题虽然是无解的,但我愿意去想,喜欢去想,因为假如我连这个都不想的话,我的日子实在太过苦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