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怎么觉得你从薛府出来更心事重重了?”连笙歪着脑袋问。
从薛府出来才走了一小段路,栖时音已经叹了好几口气了,而且眉头始终紧皱着,好像很为难,很纠结。
栖时音不想把这些事说给连笙连箬听,因为不想让她们也卷进朝廷与江湖的乱斗中来,尤其是,这件事还处处透着诡异,她始终觉得不如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皇后薨逝的消息次日传遍了整个京城,京城的百姓们这才恍然大悟,为何前些日子,有那么多官员的府邸被查封,想来和皇后薨逝脱不开关系,不过百姓们也清楚,天家之事,不是他们能够妄议的。
原本进入冬天的京城就略显萧条,此刻皇后薨逝的消息传出,更让京城的上空蒙上一层乌云,城中百姓都有些垂头丧气的。
十一月初六,是皇后下葬的日子。
栖时音早早就起床了,换上了许久都不曾穿过的郡主服,要不是这次皇后薨逝,她险些记不起来,自己还是个郡主的事了。
“音娘,准备妥当了吗?”苏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栖时音微微一笑,提起裙摆朝外面走去,门一开,苏祁乍一看到穿着正装的栖时音,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良久,才结结巴巴吐出一句:“准……准备好了,就走吧!”
栖时音乘坐马车,苏祁骑马跟在一旁,时不时低下头来,和栖时音交谈着什么。
“今天这样的日子,居然不见薛容来接你?”苏祁四周看了看,没看到那辆标志性的马车,有些疑惑。
之前不管去哪里去干什么,只要薛容也去,他就一定会顺道拐过来把栖时音也接走。
今日这样重要的日子,薛容不可能不去的,可是他却没有来接栖时音,苏祁是怎么都想不通。
“有什么稀奇的,薛府和苏府本来就隔得远,他从薛府去皇陵,只要小半个时辰而已,咱们从苏府赶去皇陵可是要整整一个时辰!”栖时音倒是无所谓。
用现代的时间来算,一个时辰可就是两个小时,薛容又不傻,干什么要多走一个半小时过来苏府接走她,然后再花两个小时赶到皇陵。
苏祁张了张嘴,没有再说话,人家栖时音自己都不介意,他再多说,不就成了针对薛容了吗?
虽然他确实很看不惯薛容,但也不得不承认,薛容才是那个能够保护栖时音的人。
所以哪怕心中再不满,苏祁还是忍耐了下来。
这么早起来,栖时音有些困了,看苏祁不再针对薛容,她放下窗帘,闭目靠在车壁上,渐渐睡了过去。
熟睡中的栖时音,根本没有发现,在她的马车中,飘荡着一股奇异的香味。
“阿音……”
“阿音……”
模模糊糊间,栖时音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她想要仔细听的时候那声音又不见了。
“阿音……”
当声音再响起来的时候,栖时音没忍住,出声问道:“你是什么人!?这里又是哪里!?”
本来以为不会得到回应,却没想到,空气中再次传来声音:“阿音……你不该来的……你不该来的……你为什么如此执着……为什么如此执着……”
那声音就像复读机一样,反复播放着这一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