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童师玄几次想开口请安,然而陆丰年却根本没有想搭话的意思,长于察颜观色的童师玄,自然不会自讨没趣。
直到出得乐善城,陆丰年才放出一件飞行法器,朝童师玄抱拳道:“简小友,请!”
童师玄苦笑不已,连忙扑倒磕头,却被陆丰年以起劲托住,没有过下去。
“宗主,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郑宣科确实对弟子另眼相待,可是那是以前,如今则只有惋惜。宗主,弟子非常清楚,修真界的同情,是有定价的,郑宣科对晚辈再好,也有限度。”童师玄只好解释。
“内心上说,虽然你可能是我们宗数百年来收纳的只有天赋的弟子,可是我并不想收你。不是价格的问题,事实上柜坊的出价,没有超出一般宗门弟子的价格。最主要你给我出了个难题,所以你必须给我交个底。”陆丰年收起灵力,无悲无喜地问道。
“还请宗主明示。”其实童师玄猜到了他的顾虑,只是自己年龄太小,真要什么都弄明白了,未必是什么好事,无论在哪里,第一枪,从来都是打的出头鸟。
陆丰年点了点头,这才缓缓道:“郑宣科专门找上我,说要送我块璞玉,然后,又告诉我等你入宗后,有一笔丰厚奖赏送给圣道宗。我不知道是该让你通过杀戮道呢,还是不通过。”
“宗主摸不清郑宣科的用意?”童师玄一副恍然的神情。
“是啊,他把人送给我,看上去是在保你,可是你通过了考核,柜坊就会付出一笔不菲的资费。我找他们买个弟子,结果他们还倒贴,我想不通为什么。”陆丰年的眼中,多有落寞之意。
这就是小宗门的悲哀,需要顾忌的实在太多,稍有不慎,对整个宗门而言,便是灭顶之灾。
“那……如果忽略郑宣科对意思,我就是一个寻常弟子,宗主您会怎么抉择。”童师玄问道。
陆丰年瞧了童师玄一眼:“实话对你讲,无论郑宣科是何用意,这杀戮道,你都必须闯!能不能过,得看你的命。我只是想弄清楚后,再决定是否需要遣散门下弟子。毕竟不能因为我的决定,使得他们遭受池鱼之殃。”
“那就遣散!”童师玄望着陆丰年,平静地道,“既然一定要闯,是福是祸,后果早已注定。宗主,也许就有了意外收获呢?”
陆丰年想了很久,然后打了一道传讯符:“有点道理。要不咱们在这乐善城再呆几天?嘿,实话跟你讲,当年我从师门独立,本想自由自在地游历天下,结果这破修为,连这天凶大陆的西南方都不敢遍寻,最后只好窝在圣修岭,草草创立了圣道宗。说来挺俗气的,这长生没指望了,就想着名啊利的,也许这圣道宗,就在未来的某一天被发扬光大了,如此一来,我岂不就是师祖了……是不是很可笑?”
“不可笑,宗主,您是一个好人。”童师玄由衷钦佩这个陆丰年,事实上既然郑穆邻找上他,本来就是看中了此人的人品。
他之所以要在乐善城逗留,目的就是等着宗门弟子赶紧卷铺盖走人,免得祸端一来,连逃都逃不掉。
“修真界不需要好人……呵呵,不说了,走,我请客,想吃什么,想玩儿什么,尽管说!嗯,女人就算了,你还没到金丹,咱们圣道宗可没那么富裕,给你买补缺丹。”
……